這個會第一次開得這麼壓抑。
除了最初餘鄂和馬明元對的那些話,後麵一直都是李鬆一個人在吧唧吧唧,其他人都沒吭聲說什麼,就算是李鬆問起大家的意見,班子成員能不說話時就不說話,基本上都用點頭通過他的提議。
列席會議的科室負責人,更是一個都不敢吭聲。
剛開始時和往常一樣,大家三五成群坐在一起,不是低頭交頭接耳,甚至還有些人眉目傳情,整個會議室一片嗡嗡的聲音。
但隨著餘鄂開始發飆,大家都如坐閉口禪一般,一個個抬頭聽話低頭記錄。到後來,整個會場除了李鬆的聲音外,剩下的就隻是飛進來的一隻蒼蠅,在嗡嗡嗡的飛到這來飛到那。
散會後,大家也都低頭端著茶杯,悄悄的獨自離開會議室,一個個神情嚴肅的麵無表情,哪怕是兩人不小心撞著了,也都不說話埋頭走開。
特別是馬明元,他整張臉都黑了,端著茶杯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餘鄂剛進自己辦公室,郝麗就跟著進來了。
“你看什麼啊?”餘鄂見郝麗盯著自己看,摸了摸自己臉頰,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認識我了?還是我臉上有東西?”
“我……”郝麗粉臉突然又紅了,她張嘴想說什麼,但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時,就低頭將手裏的資料遞給餘鄂說,“餘主任,資料我都整理好了。”
答應了晚上的飯局後,餘鄂吳敏和任晴合作,正好找它要個項目,完成這剩下的任務,免得過了年後還沒完成,要被區上有關部門問責了。
“啊呀,老弟,我正要來找你。”開好會處理一些公務後,餘鄂想到好久沒和朱光明聯係了,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誰知道這鳥人倒是立馬就打蛇隨棍,居然給餘鄂攤派了一個活。
居然是要幫忙拿江南二院的專家號。
“兄弟,你人脈廣,幫幫忙……”原來,朱光明有個朋友的父親,得了冠心病很多年,心髒最近非常的不好,想要給心髒做個手術。
心髒那可是重要器官。
心髒手術那可是大事情,做兒子的非常重視,希望父親這個手術,能在心外科最好的江南二院動,但無論是他找人排隊也好,還是花大價錢找黃牛買也好,還是找熟人托關係也好,就是掛不到那心儀專家的號。
“好吧,我試試。”既然是朱光明說出了口,餘鄂自然得幫忙,雖然江南二院心外科的醫生不熟,但好歹現在老金是副院長了,找這小子應該問題不大。
可打老金的電話沒人接,估計這老小子肯定是在手術室。
“江鈴,你幫我問問老金……”朱光明很著急,餘鄂沒辦法隻得給郭江玲打電話,郭江玲現在在江南二院那邊,基本上能第一時間找到老金。
雖然郭江玲辭職到了東州,而且還當上了仁德醫院的股東和副總經理,這些事情都和自己有關。
但從陽山回來後,餘鄂還真沒和她見過麵。
並不是餘鄂忙到沒時間見她,而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她。
雖然兩人是初戀不假,雖然兩人心裏一直都有對方也不假,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世界觀人生觀愛情觀這些東西,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回不到原來的軌道上了。
吳有才帶郭江玲來東州,那可是已經到了要拍婚紗照的地步了。
在五洲國際打吳有才的臉,餘鄂除了看不慣這家夥外,真的沒有了其他想法。
後來到了陽山後,陰差陽錯出了那麼多事情,那也完全不是他主動,更不是他所想所為,餘鄂也隻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不得已而為之而已。
而老金讓郭江玲成為股東,那隻是這老小子自作聰明,因為那天求他安排手術時,自己說的那番話曖昧的話,讓他自以為郭江玲是餘鄂的情人。
在餘鄂還不知道的情況下,這老小子就拿著郭江玲的身份證複印件,去將相關手續給辦了,至於找郭江玲簽字什麼的,老金隻說了一句是餘鄂的意思後,郭江玲連看都沒看,就拿筆在那些文件上簽了字。
簽完字了解情況後,郭江玲回陽山就辭了職。
等餘鄂知道這事情後,一切都已經刻木成舟了。
而且,關鍵是老金的話讓餘鄂動心,他隻有讓郭江玲在仁德公司任職,那她才有可能搞到那麼多資金,為她老娘郭老師治病,不然一切都是白扯。
“晚上有個飯局,一起去吧。”餘鄂想起任晴說過,今天跟她一起吃飯的,還有上次陽山的吳敏,大約是任晴和吳敏他們家有合作,似乎是遇到了麻煩需要找人幫忙,看樣子任晴是找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