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招商引資工作,有馬明元在負責,所以李鬆說了今天會議的主題後,就讓馬明元按照慣例布置工作,他又做起了甩手掌櫃。
今天這個會,是馬明元要求召開。
馬明元一提起這話裏,李鬆知道他肯定又要耍幺蛾子,所以說完了開場白後,馬上就將會議交給了馬明元,不參與到這其中的爭鬥中來,他更樂得做個裁判。
看著馬明元開始說話,又看著低頭似乎在記錄的餘鄂,李鬆發現自從餘鄂出現了後,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也變得有趣多了。
昨天,馬明元專門向他彙報招商引資工作。
是的,是彙報。
以前碰到什麼事情,馬明元一般都是說:我有些事情,要和李書記商量商量,或者說是通報通報,從來沒用過彙報這兩個字。
這次不但是很響亮的說向自己彙報工作,而且態度還非常的謙虛。
馬明元的這種謙虛,甚至都讓李鬆有點不習慣。
當然,彙報招商引資工作是次要的,這種態度才更重要。
而且,除了這種讓人舒服的態度外,馬明元還給李鬆送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禮,答應幫他和某人牽線……
要是沒有這個禮物,李鬆昨晚肯定得給餘鄂打電話。
但有了這個禮物後,李鬆就當做不知道,馬明元要搞事這事情兒了。
“根據黨政辦的統計,情況不容樂觀啊。”馬明元拿著手裏的表格,不停的搖頭說,“整個任務才完成百分之五十,這可如何是好啊……”
“餘主任,你那四百萬可還差不少啊。”會議剛開始,馬明元並沒有說什麼開場白,隻是感歎了幾句後,就直接朝著餘鄂說,這話讓餘鄂一驚,什麼時候自己及下屬兩個科室的指標,從三百萬變成了四百萬。
“四百萬?”餘鄂看著馬明元,心想你又要耍什麼幺蛾子啊。
對於增加的一百萬指標,餘鄂自然知道。
不過,當初餘鄂可沒答應,現在也不可能答應,所以就裝作不知道這茬事情。
“是啊,餘主任不會不知道吧?”馬明元冷冷的回答。
馬明元當然估計到了,餘鄂會不承認這事情,不過沒想到餘鄂會這樣說。
“我怎麼記得,在年初黨委會上,我和我分管的兩個科室,隻要承擔三百萬的指標?”餘鄂看了一眼馬明元,心想我不管你耍什麼幺蛾子,反正老子就按老子的套路出牌,不上你的當就行了。
說完這話後,餘鄂看了一眼著急的郝麗,端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淡淡的看了看馬明元:“難道我們黨委的決議,就可以隨意更改不成?”
“黨政辦去翻翻黨委會記錄,看看到底是怎麼寫的?”餘鄂不給馬明元將話說完,而是指著正在做會議記錄的小馬說,“小馬,你馬上去找找,黨委會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說實話,對於街道其他人來說,招商引資工作真是很頭疼的事情。
不過餘鄂的情況略微好點,他畢竟在工控集團投資處幹過一段時間,後來又在駐京辦掛職兩年,認識了不少老板朋友,在這方麵的人脈資源,四季紅街道沒人能比。
所以他自己以及所轄科室的任務,雖然今年都忙著“創示範”工作,沒怎麼顧得上招商引資這一茬,但這三百萬招商引資指標任務,他基本上已經有了計劃,肯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絕對不會影響到年底的考核。
如果說年初多分給他一百萬,那也不是什麼無法完成的任務。
但這會兒馬明元以這種形式,甚至以一種責備的口氣,在黨委會搞突然襲擊式的,不懷好意的搞事情,餘鄂自然不得不防!
不是我不能做,也不是我做不到,但老子就是不做。這老小子拿這事情說事,絕對是沒安好心,餘鄂可也不是傻瓜,這次絕對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不然一來二去就會進了他的圈套。
“我覺得,開黨委會開班子會,那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餘鄂不顧馬明元張嘴要說話,而是截住他的話頭,用手指輕輕的在桌上敲了敲說,“希望大家,包括我自己在內,都要端正態度,說話表態要想清楚了再說,說出口的話可是要記錄再案,有些話不能像吐口水一樣,隨便撲哧一聲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