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中毒之事知曉的人極少,就連韓綰,蘇嵐也是沒有透半點消息給她,知道的人越少,瞞過敵人的可能性越大,既然對方想害自己,就不能讓她察覺毒性已經解除,不然,更狠毒的怕是緊跟而來。
碧濤閣不比其他地方,這裏位置有些偏遠,以往來這的人極少,自蘇嵐住進來後,雖說韓母差了好些下人過來,可內院能進的人卻不多,而香柏和初夏幾乎跟蘇嵐是同食同寢,她們倆沒事,唯獨蘇嵐中毒,這個亦是讓蘇嵐吃驚不小,打心底佩服對方真真厲害。
因著蘇嵐的叮囑,初夏和香柏對蘇嵐中毒之事一直守口如瓶,沒有走漏半點風聲,從表麵上看,蘇嵐的生活至少很是平靜。
陳氏在韓府過得倒是小心翼翼,蘇嵐也沒有刻意親近半分,同樣也沒有有意去疏遠幾分,在眾人眼中,她仍舊是那個對誰都溫溫婉婉地少夫人,看不到半點新婦獨守空房的淒涼與委屈。
蘇嵐對於大宅中的是是非非,很是警惕,不願卷入其中,但她心底也知道一直這樣就可以相安無事下去,但顧及到韓錦諾不在,且蘇宴還得靠寧太醫的藥來維持現狀,她不得不繼續忍著。
平日裏除了去韓母那請安,蘇嵐一直安安分分地在碧濤閣待著,很是認真的認字,進步倒是挺快,閑暇時看蘇宴寫寫字,作作畫,自己繡一些花樣,每天倒也過得輕鬆愉快,當然了,蘇嵐偶爾會停下手中的活,抬頭望著天邊,忍不住想起韓錦諾,想起這個半真半假的相公。
不過,平靜的日子維持並沒有多長時間,波瀾不驚地日子在木子俊托人送來的信徹底打破。
勉強將木子俊的信件看完後,蘇嵐心底忍不住犯嘀咕,不大明白木子俊說要見自己所為何事。
之前聽韓綰說,她和木子俊相處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而且木子俊對韓綰也表露過心跡,蘇嵐當時心底還感歎到底是真心愛人,就算是換了一副皮囊,兩人還是會走到一起。
本打算找人把韓綰叫過來,但蘇嵐再認真一想,許是木子俊決定告訴自己他跟韓綰之間的事情,畢竟當初他跟蔚落也是兩情相悅,現在告訴蔚落,也就是現在的自己,怕是為了不讓她再去惦記以前的感情,該放手了。
如此一想,蘇嵐便釋然,決定赴約,不過,因著現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她已經嫁作他人婦,為了不給人落下話柄,蘇嵐特意到韓母那走了一圈,說西南郡一年有七八個月是酷寒時節,擔心韓錦諾在那邊凍著,決定出府買一些厚實的布匹回來做衣服。
蘇嵐這個借口倒也是光明正大,可若是有人想阻止,其實也容易得很,王公貴族裏邊,哪個府邸不是布店的人送貨上門呢?韓府就算落寞了,可在盛京仍然是名門望族,這些瑣事,也用不了主子親自去,隨便打發一個丫鬟小廝就能辦妥。
不待旁人對此發表什麼意見,蘇嵐又開口說道,“我想親自去挑選,買布,然後做好送給夫君。”
說到夫君,蘇嵐忍不住微微低下頭,雖說成親了,可身份的轉換還未適應,臉頰頓時浮現一絲羞澀,韓母看著,嘴角露出笑意,滿臉的溫和,說道,“行,你去吧,記得多帶幾個人跟著,回頭宇之穿著你做的衣裳,在外也能安心打戰,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