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大夫看過傷口,診脈之後,臉色都有些沉重,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蔚安見狀,眼底神色一黯,張了張嘴,有些猶豫。
屋內的氣氛,瞬間凝重好幾分,香柏也顧不得剛才蔚安的訓罵,拽住秦楚的衣袖,淚眼婆娑,“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嚴重?”
大夫的幾聲歎息,蘇嵐聽在耳裏,長長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的擔心,或許從今以後就少了一個,隻是對蔚落,心底升起一絲歉意,沒能好好保護這左手,她肯定很傷心吧,可是,不會畫畫的左手,和不能畫畫的左手並沒有很大的區別啊!
這一次,蔚安並沒有責備香柏,對大夫的答案,他也能猜出來,對香柏輕聲道,“你也別哭了,好生照顧小姐!”
蔚安遠遠地看著蘇嵐,滿是憐惜,想著蔚落自小沒娘疼愛,他也常年不在家,沒照料周全,如今又出了這事,心底終歸有些愧疚。
“蔚老爺,蔚小姐的傷倒也不是沒有救,主要是斷了一根手筋,要是能接上,好好休養個一年半載的就不成問題,隻是......”
到底是秦楚,在宮內太醫院待了不少年頭,見多識廣,手筋斷了固然嚴重,可也有醫治的法子。
一聽到還有希望,蔚安雙眸都亮了,連道,“隻是什麼?您隻管說。”蔚安還是很有把握的,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蔚府多的就是錢,別說是一劑藥,就算是長生不老藥,隻要世間有,他蔚安就不怕買不到。
“這個隻有宮裏才有,除非是皇上發話,不然,也沒辦法啊!”
自古都是物以稀為貴,那藥是進貢的,平常百姓沒聽說過,達官貴人知道歸知道,可也不曾見過,秦楚曾有幸看到,但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受傷,那藥又怎可能拿到?
秦楚這番話,讓蔚安心底一涼,錢他確實不差錢,可是,卻沒有絲毫權,若要是宮裏有人,能夠買通倒也不難,隻可惜他蔚安鮮少跟做官的打交道,不過,他很快把目光轉向韓錦諾。
韓家在盛京是名門望族,現在還有一個貴妃出自韓家,若是求韓貴妃的話,或許還有點用處。
接收到蔚安的目光,韓錦諾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餘光落在壁上掛著的畫,韓錦諾想著,若她真的沒了左手,這些畫作,怕也成了最後的絕筆,這世界豈不是少了一個才女?
韓錦諾自己是年少成名,才氣在外,他自然也是極欣賞蔚落這樣的女子,因而不待蔚安開口說,便道,“若這樣,在下便即日帶著小姐進京便是,隻要有機會,就不可錯過!”
“如此,甚好,落兒就交給你了,宇之。”蔚安算是放下心來,很是親昵地拍了拍韓錦諾的肩膀,心底對這個未來女婿,相當滿意。
“奴婢這就收拾東西!”一聽去盛京,香柏連擦幹眼淚,準備收拾著進京。
“既然這位公子這般說,想來是有法子了,那蔚老爺盡快安排蔚小姐去盛京,這時日長了,可就是神仙也治不好了的。”
蔚安連連點頭,立馬吩咐府裏邊的人趕緊準備。
蘇嵐從始至終都醒著,隻是,閉著雙眼,不曾看外麵,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再次出府會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