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銀牙一咬,瞬間便似乎做出了決定,看了看陳自在,又看了看台上的章寒,眼神裏閃過一片堅定之色。打定了主意,她看起來也似乎輕鬆了些。
厲風如刀,章寒連眼睛都睜不大開,眼前的這具身體此時已不是她的了,反倒是心內比較輕鬆,因為她相信陳自在總能應付這一切,她卻不知道陳自在這個時候已經快後悔的要死了。這種遙控間接戰鬥的技巧是他從蚩尤的意識中習得,因為與蚩尤的部分元神已經完全融合,因此他學起其中的東西也分外容易。但他這一路上甚至沒有一次與人對手,因此操控起來極為不易,所需要的元氣也甚巨。
白石忽然仰頭做望月狀,兩手輕抬而起,做攬天地狀,右手橫胸,迅速挽出姿勢奇妙的法訣,他的頭頂迅速聚起巨大的白色雲團。章寒一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她何曾見過修士的道法,隻覺這一次黃州之行不虛,竟然見識到了這等奇特的東西。
台下忽然安靜起來,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均不曉得這是什麼奇功。章雲煥臉現憂色,雙腳就要邁將上去。而周伯用和鼎劍閣的長老看起來有些緊張,還似有些興奮。
那大團的白色雲團驟然翻滾起來,方寸變化仿佛演繹盡天地變化,當然這些隻是在這些普通人心裏。那雲團似乎突然的活了過來,前挺後撤,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瞬間變化成一把造型古樸的巨劍,風雲變色,呼嘯聲起,朝著章寒劈下。
台前的眾人隻覺得風雲激蕩,大力湧來,一眾眾便已飛出幾丈開外,一時間木裂石碎之聲響起,場麵混亂不堪。隻陳自在和師語菲兩人獨自坐的角落裏不曾有任何變化,甚至衣袖和發絲也沒動靜。這樣的情形看起來分外詭異,不過眾人已然沒有餘暇去關注這些,隻是緊緊盯著擂台上的情形。
白石已經被章寒激怒,這雲橫讕關雖然不是嶺南一派的鎮派絕技,但絕不是俗世中的習武之人能阻擋的。陳自在豁然而起,這樣的氣勢他無法通過章寒去阻擋,但若要避開也不容易。雲橫讕關,講究的正是這種宏大的氣勢。
章寒急退,隨白石的氣勢飄蕩,看起來仿佛風中飄搖的小樹葉,這已經是盡力的避開巨大的氣勁了,也是借力技巧中較高的境界了。
同一時間,陳自在呼嘯一聲,縱身而起,他嘯聲清朗,隱隱有鶴嚦之聲,也是為了警醒爆發著強大氣勢的白石。但仍然是晚了些,章寒的身子從那巨大的雲劍裏飄出來,和方才不一樣,這時候的她身上沒有之前的靈性,顯然是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勁氣撕裂了她束發的黑色錦帶,如雲的黑法垂在半空中,陳自在手一伸,便已將她攬在懷中。
這個時候的章寒已經昏了過去,臉色蒼白,陳自在這也才看得分明,他的章兄弟膚白勝雪,鼻如瓊瑤,宛然便是一個絕色女子。
昏迷中的章寒皺了皺她秀氣可愛的眉毛,睫毛眨了眨張開眼睛,見到眼前看得還不甚清楚的陳自在,喃喃道:“你這個大笨蛋,沒那個本事就敢讓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