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殺機(1 / 2)

巨大的快意不斷湧來,陳自在愜意的閉上了雙目,這麼多天的艱難磨礪,他嘴上雖然沒有說過苦,心裏也從不這樣想,可旅途艱辛,從未下山的陳自在又如何沒有想法。這突如其來的快感仿佛蜜糖一樣浸入他的骨髓血液,讓他心裏安寧,心底這一刻空空蕩蕩,再也容不下其他。

陳自在睜開眼的時候有些不適應的揉了揉眼睛,隨即他怔了怔,似乎不大相信自己所見的一切。寒星閃閃,晚風輕拂,初秋的山腰帶來絲絲涼意,卻已然是夜晚了。

暗自跟著明然偷偷潛回來的時候,朝陽初升,不過是清晨,此時竟已入夜,他這一坐竟然就是整整一天,難得的是他自己分明未曾感覺。

陳自在輕輕站立起身,雖然一天未動,但氣血循行通暢,身子行動如常。他微微舒了舒身子,全身陡然爆發出一股舒適的涼意,覆蓋全身筋脈。直透出沁人的舒服。

幾株野草在風中微微顫栗,陳自在負手而立,體內乾坤變化,他的臉上竟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隻那直立的身影倔強不屈,卻有說不出的傲意。

天幕如墨,點綴其上的繁星如月夜下的粼粼波光,陳自在目力驚人,隱隱看得清絲絲繚繞的浮雲纏繞的山間,而下麵的如我門卻哪裏看得清楚。

這樣清冷的秋夜,這樣迷夢的星空,晚風欲揚,那孤傲清冷的少年,就這樣靜靜佇立,天地間這一刻仿佛隻他一人。

“蓬”,沉悶的聲音響起,光燦燦的煙花穿透夜空,奪目的光華隻一瞬間便照亮了整個山頭。陳自在卻不見絲毫吃驚,隻愣了一下,喃喃道:“果然是有事。”如我門佛門清淨地,如何會有這樣的景象,看情況,應該是外麵的人。

陳自在還有很多疑惑,如我門幾乎是絕跡塵俗,怎麼會忽然有外麵的人來。

他沒有多想,匆匆從山上奔下,山路顛簸崎嶇,但他卻如一縷輕煙轉瞬而逝,下一刻已經隱隱看到了大批的黑衣人。

陳自在沒有出來,隻是隱藏在暗處,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星夜淒冷,淡淡的寒光微微傾灑在地上,如我門南門並不宏偉,隻是一個小小的門,此時還緊閉著。四五十個人影影綽綽的站著,沒有一個人動,暗夜裏仿佛佇立的石雕。隻一瞬間的眸子裏射出來的寒光,直入人心。

四五十個人整整齊齊站裏足足三列,為首一人也是一身黑衣,陳自在也隻分辨出他的衣服與後麵人的衣服不同,料想是敵首。

那黑衣人越眾而出,看了看眼前緊閉的大門,道:“太長宗夜訪如我門,還請門主賜見!”聲音清朗,聽起來竟然有幾分真誠。陳自在一愣,隨即釋然,雖然感到疑惑,但太長宗也是魔門三宗之一,對如我門不懷好意,卻也說得過去。

片刻,隻聽得那門“吱呀”一聲,帶著一股重濁難聽的聲響緩緩打開,為首的一人赫然便是惠空。他臉色淡然,須眉依舊是日間平和的順著,隻眼眸深處卻滿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