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諾克薩斯操場上,新兵三營的戰士們在組隊廝殺。
五更天,他們就起床,繞著小半個操場跑了一圈,約摸有十公裏。三營老大玉貔貅被上層認可,成了三營隊官。吃過早飯,他就在士官的指示下,帶領三營戰士開始實戰操練。此時烈日當空,新兵們卻感覺不到熱,半天無休止的廝殺,讓他們疲累不堪。熱,或許有人會注意,但是相比幾乎在顫抖的身子感覺到的困乏,不值一提。
沒人喊累,更沒人退出,昨日,一些熟悉的麵孔,永遠看不到了,化成了戰場上的腐屍。現在流更多的汗水,戰場上才能更少的流血,他們深知這點。陸山收起了他的義刀,用軍刀和戰友演練廝殺,老鼠的死,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他的訓練,比同營戰士們拚命,他心裏有愧,自己肉葬六級,卻讓肉葬五級的敵人砍倒老鼠,他給自己雙倍的訓練量,還有一份,是老鼠的。
和傑一起的這一批新兵,算是比較倒黴的了,剛入軍營,就遭遇戰事。很多人初次殺戮,不能適應,實力下降不止一個檔次,白白多了許多犧牲。
二營戰士訓練場在三營旁邊,他們的隊官,不是楊風,也不是魏天,竟然是老兵花斑豹陳琦。陳琦算是老兵中的精英了,形神一轉的實力,在老兵四營中,除了司馬嚴,再無二人。
此時,陳琦心裏在流淚。卡普命他暫代新兵二營隊官,是對他的懲罰。他本是老兵四營的隊官,營中有大約有五萬人,都是經曆無數戰火洗禮的百戰精英。眼前這些新兵,人數雖不少,甚至比四營還多,足有十五萬人,這還是經過昨日的大戰剩下的。他們太稚嫩了,無關乎年齡,而是軍人的氣質。要等他們成為合格的軍人,不知還要經過幾場戰鬥。
他很後悔,昨日不該撇下他們,去和暗影島聖衛廝殺,賺軍功。白費一番力氣,最後丟了四營隊官不說,還多了這群新兵蛋子成為累贅。
新兵第一次出戰,卡普都會給他們安排一個老兵作為首戰督導,給他們解惑糾錯,避免軍力白白損耗。但是,老兵們誰會甘願放棄賺軍功,而陪一群新兵進行所謂的“指導”?於是,老兵們約定俗成,誰被選中作為首戰督導,也隻是開始走個形式,等戰況激烈了,偷溜了賺軍功。
這麼多年下來了,新兵們由於都被安排的最後戰場,損耗都很小。卡普心裏有數,對這些老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次,他怒了,三個營,百多萬新兵,新兵被暗算,最後隻剩五十萬眾。
領導憋著氣傷身子,陳琦很悲催的成了卡普的出氣筒。
“陳浩,到底行不行?”終於熬到實戰廝殺演練結束,裏奇噌的竄到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身邊,好像剛才訓練時足以把他壓趴下的疲累都不翼而飛了。
“臥槽,千萬別問一個男人行不行,這是對我的侮辱,懂?”那青年白了裏奇一眼,一屁股坐在操場上,然後馬上彈了起來,沒好氣的說,操場沙子太燙了。
裏奇愣了下,這怎麼就是侮辱了:“你昨天給傑老大吃的那丸子啊,到底行……有沒有用啊,怎麼他還沒醒呢。”
“什麼丸子,那叫牛黃消炎片,在我家鄉,創傷出血了,就吃那個。消炎,懂不。”
“哦,對,是牛黃消炎片。”裏奇恍然的樣子。
“你懂?”陳浩眨巴著小眼睛,一臉期待。
“不懂。”裏奇回答得很幹脆。
“呃……”陳浩無語。
“你還有沒有什麼好藥啊,那幫軍醫都咬定老大沒救了,怕惹麻煩,不給他醫治,隻能靠我們了!”說到這裏,裏奇有些憤憤。
“是靠我,你會醫術麼?”陳浩一臉鄙夷。
“嘿嘿,對,就靠神醫您了!”裏奇涎著臉。
“我也不懂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