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微,“啪嗒”的一聲,普通木質櫃子上的一隻小鬧鍾被一隻手拍倒在地,旁邊還掛著昨日換下來的皺巴巴的衣服,可見其主人歸家時的困倦。隻不過是半晌的功夫,躺屍的鬧鍾繼續開始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空調開的很足,即使在盛夏的此刻,床上也包裹著一隻嚴嚴實實的粽子,隻露出鼻子在外呼吸。
許寧此刻正在夢裏打怪獸呢,那怪獸的身上,儼然就寫著自己那最討厭的女上司的名字,而自己則拿著一柄長劍一劍刺中紅心,真是爽的不亦樂乎仰天長嘯,就覺得自己耳朵旁邊好像在敲鑼打鼓一樣吵的要死,並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她隻覺得自己太陽穴似乎在突突直跳,嘩啦一聲眼前的怪獸就爆炸了。
“咚!”
隻聽見一聲悶響,捂在被子裏做大夢的許寧同誌就這樣滾到了床下。
還好有被子在身下墊著,倒沒什麼大礙,但是也是終於清醒了。許寧一摸旁邊的手機,今天是雙休,不要上班,但是自己昨晚加班回來實在累得不行就忘記關鬧鍾了,這不一大清早的才八點就被吵醒了。
旁邊就是散落一地的衣服,許寧熟練的越過障礙,走到衣櫃邊挑出了寬鬆的家居服換上。她平常要是休息非得睡個一天一夜不可,但是由於今天還有約,隻得打了個哈欠跑去洗手間洗漱。
打開水龍頭,嘩啦的水珠在瓷板上濺起一波水花。許寧用手捧了一手掌的水拍打在臉上,抬起頭,鏡子裏也出現了一張眼神有些呆的臉。
許寧長相不說是那種讓男人看了個個要前赴後繼的,但是也算是膚白貌美,濃淡到好處的眉毛,一雙眼角上挑長睫毛的大眼睛,彎唇一笑也是個實打實的大美人。但是可惜許寧是一個懶散慣了的性子,平常不愛倒騰自己。剛畢業來到S市的那幾年,她像是工作狂似的拚命工作,事業上是開始有起色了,但是眼睛下麵卻掛了大大的黑眼圈,無論許寧休息的怎麼好也會有淡青色,被同事戲稱為熊貓,許寧索性不管了。
總的來說,許寧現今畢業四年,二十四歲,正是爸媽催嫁還要忙著參加友人結婚生子喜宴頻發的尷尬年紀。
她並不著急自己的事,日複一日過著平淡的生活,偶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這樣過著有點無趣,但是也找不到什麼可以改變的路子。昨天下班之後公司裏與她關係很好的一個同事莫依依說有個事情找她幫忙,許寧一問,才知道是要自己幫莫依依明天的相親砸場子!
原來,莫依依家裏人給她安排了這場相親說的那叫一個慘烈,她爸媽極其擔心孩子成老姑娘嫁不出去,於是威逼利誘這次的相親必須得去。莫依依推脫不過來於是就說讓許寧到半場的時候把自己給救出來。
許寧看了一下時間,自己磨磨蹭蹭好久,差不多快十點了。她想著今天既然砸場去的,那就別穿的那麼隨意了。
散落在肩頭的長卷發懶洋洋在腦後挽起,上身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刺繡領襯衫,下套的是寬鬆版的褲子,褲腳鬆鬆的往上卷了兩圈。許寧換上一雙低跟的綁帶鞋子,滿意的看了看穿衣鏡。舒適,但是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很邋遢的沒有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