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是新聞中心的副主管,之一,負責實習生管理等工作,是許安他們的頂頭上司,不過許安知道這家夥不喜歡自己,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許安還是從他平時的目光中發現了這一點。
現在聽到安德魯叫自己,許安愣了一下,腦海中開始不斷回想最近的工作有沒有什麼問題,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而當他回過神的時候,許安發現幾乎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在看自己,頓時有些無奈,這種同情的目光算什麼?
整蠱事件連安德魯也有份兒?!雖然有些不可能,但許安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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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很抱歉的通知你,你被辭退了。”
許安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當他來到辦公室之後,安德魯竟然會對自己說這麼一句話,辭退?!
“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
“開玩笑?不不不,這是正式通知,你並沒有聽錯,你被辭退了,這是韋伯先生的意思。”安德魯看著許安,目光中有毫不掩飾的不屑。
韋伯是紐約時報的副主編之一,在這個龐大的集體中,一名副主編的權利非常大,不要說許安隻是實習生,就算是正式員工,哪怕是安德魯這種副主管,韋伯都可以決定他們的去留。
許安皺著眉毛,急切而又不甘心地問道:“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哪怕是哥大新聞學院的畢業生,但實習期還沒過就被紐約時報這樣的大報社辭退,對許安日後的職業生涯來說都是個巨大的打擊,再想從事這方麵的工作將會很困難。
安德魯冷笑一聲,幸災樂禍地說道:“你上一篇稿件涉嫌編撰煽情新聞,韋伯先生非常震怒,所以恭喜你,你可以結束自己的實習生生活了!可惜不是升職,而是被辭退,嘖嘖。”
“煽情新聞?!”許安被氣得笑了出來,“安德魯,編撰煽情新聞,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他是新聞專業出身,他知道紐約時報曾經因為涉及煽情新聞,一度失去公眾的信任,報紙銷量大幅下滑,最終迫使發行人兼社長主動辭職,新的發行人上台後最痛恨煽情新聞和類似的虛假報道,如果真是因為這種事情被辭退,那事情絕對沒有回轉的餘地。
“我沒說錯,就是煽情新聞!”安德魯肯定的說道,“你們這種人什麼都不懂,最喜歡誇誇其談,這不正是你們的風格嗎?”
“我們這種人?安德魯,你能說得具體一些嗎?”許安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不知道安德魯針對的是自己的學曆,還是……膚色,如果是前者,那隻是嫉妒,因為安德魯的學曆並不高,隻是社區大學畢業,但如果是後者,雖然美國的種族歧視問題非常嚴重,但是……
許安會讓他嚐嚐自己的鐵拳!
“哈!”安德魯誇張地笑道,“我想你會明白的,我說的就是像你一樣的人,怎麼?想動手?還是想控告我?可惜我什麼都沒說,安,你沒有機會!”
許安怒視著安德魯,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火,繼續說道:“前天的稿件我記得是有關采訪娜塔莎女士的訪談,錄音記錄還在我的錄音筆裏麵,我沒有誇大任何地方!為什麼韋伯先生會說是煽情新聞?難道你動過我的稿件?我知道,實習生的稿件都必須經過你審查和修改,你有這個機會!”
娜塔莎女士正是皇後區連環殺手案件其中一個受害人的母親,這也是許安最近接觸的最有可能發表的新聞,當然,是夾雜在整個案件報道裏。
許安至今還記得前幾天去采訪娜塔莎女士的情形,那是個可憐的母親,看得出來,女兒的悲慘遭遇讓她承受了巨大的打擊,采訪一度因為娜塔莎女士悲傷的哭泣而中斷,許信甚至認為報社不應該去打擾這位悲傷地母親,至少短期內不要。
采訪過後,許安根據娜塔莎女士的錄音,非常認真的做了整理,稿件中充分得體現了娜塔莎女士和家人所承受的痛苦,也表達了對凶手的憤慨,最後還加上了一點用以督促皇後區的探員盡快破案的內容。
完全按照實事寫的東西,怎麼可能算涉嫌編撰煽情新聞?!
“我要再看一下昨天的稿件!”許安強硬地說道,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直以來,他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被人冤枉的情況下,還能和安德魯和顏悅色說這麼多話已經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聽到許安的話,安德魯笑了:“我想沒必要看了,你的稿子寫的很好,我沒有動過,哪怕一個字母都沒動過。”這時候他的表情有些嫌棄和嫉妒,非常複雜,但是馬上又變得幸災樂禍起來,“很不幸的告訴你,娜塔莎女士和負責案件的探員有私情,被她丈夫發現,然後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