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認出了鄭倫帶回來的那顆珠子的來曆,可是由於事情重大心中不太肯定,所以瑞王爺讓鄭倫去請來王府中的西席先生詹卞一,鄭倫應聲而去。
片刻後,書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鄭倫當先走了進來,隨在鄭倫身後走進一人。此人身穿一身葛布長袍,長衫下擺直垂至鞋麵,腰上係了一條淞布絲絛,腰間絲絛上掛了一塊青色溫玉,雕成了一跳玉魚的形態,頭上挽了書生巾包住了發髻。身材不甚高和鄭倫相仿佛,隻是在行走間頗有一股書生風流的舉止,文質彬彬、儒雅非常。一張白皙的修長臉頰上,留有幾縷長髥垂至胸前,神態淡然、怡然自得,確實是一派的文士風度。
這人隨著鄭倫走進瑞王爺的書房後,在瑞王爺正前站定,雙手長楫施禮道:“學生詹卞一見過王爺。”
“詹先生不必多禮。”按照大鄭國的規矩像這詹卞一,見到瑞王爺是理應施以跪拜大禮的,可是這詹先生隻是行了個書生的楫禮便罷了,瑞王爺也絲毫不以為意,可見這詹卞一平日裏確是深得瑞王爺的禮遇。
“不知王爺召喚學生來有什麼事情?”那詹卞一站直了身體後,便詢問道。他知道雖然自己在這瑞王府中頗受禮遇,可是畢竟隻是清客西席的身份,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瑞王爺不會特意命小王爺去請自己來書房相見。
“詹先生請坐。”瑞王爺對這詹卞一十分客氣,示意他在一旁的椅上坐下後才說道,“請詹先生來確實是有事相詢。”
“王爺請講。”詹卞一側身坐到了瑞王爺的側麵,保持了麵向瑞王爺的姿勢。
“是這樣的,今日倫兒得來了一顆珠子,這珠子名叫逑火珠,據本王所知似乎是前大理國所有的鎮國之寶。可是本王也隻是耳聞而從未曾見過這逑火珠,所以也不敢確認。詹先生久經四海、學識廣博,或許認得此珠,所以本王才命倫兒去請詹先生過來相詢,不知道詹先生是否認識這逑火珠呢?”瑞王爺簡要的講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下,便詢問起來。
“嗯。學生確實認識這逑火珠。”詹卞一毫不猶豫的回答,令瑞王爺和鄭倫都不禁精神一振。
“詹先生果然是見多識廣啊!”鄭倫感歎了一聲。
詹卞一微微一笑,謙遜道:“小王爺過獎了,這倒也不是什麼見多識廣,隻能說是機緣湊巧而已。”
“哦?這話怎麼說?”鄭倫好奇的問道。
“小王爺莫急,聽學生慢慢道來。”詹卞一放鬆一下神態。原本在剛才被小王爺急急火火的召來,詹卞一還有些緊張,不知道瑞王爺究竟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此時聽說隻是要詢問逑火珠的真假,由於當年的一段經曆,使得這詹卞一對此信心十足,所以一直緊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這還要從學生當年和老師遊學說起。”詹卞一緩緩說道,“當年學生隨老師周遊各處,四方遊學,到過的地方可不隻是我大鄭的國土。不論是東南蠻族的轄區,還是北方的羅刹國,學生都和老師一起去過,最遠的地方甚至曾經乘船遠航,到了大洋遠岸的諸多島嶼屬國和西洋的佛琅璣。”
“真的?詹先生到過西洋?聽說那裏的建築都十分的奇特,和我大鄭中土的建築方式極為不同,是不是,詹先生?”鄭倫一直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府裏的這位西席先生原來竟去過西洋,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詹卞一嗬嗬笑道:“不止呢!那西洋佛琅璣不止是建築風格和我大鄭不同,當地人們的生活作息習慣也和我大鄭大不相同。那裏的寺廟擁有的佃農,有時候比當地最大的地主還要多。而且那裏也已經出現了完全透明的玻璃。”
“玻璃?就是那種透明的琉璃?這有什麼稀奇的?我房裏不是就有不少。”鄭倫對詹先生所說有些不以為然。透明的玻璃早就有了,現在就連用水銀刷底做成的衣鏡也早就在大鄭流行,那佛琅璣有這些也沒什麼稀奇的。
“誒~~!小王爺,我說的那中透明的玻璃,是真正的透明,上麵完全沒有氣泡。”詹卞一見鄭倫對自己所說不服氣,不禁笑著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雖然玻璃的製作方式是從西洋流傳進大鄭的,但是經過多年的研究,以及大鄭無數的能工巧匠的細心鑽研,現在大鄭早就能夠自己製造玻璃了。可是在製造出來的玻璃中,總是會有一些其中是帶有氣泡的,不論大鄭國的工匠們怎麼研究製作,也沒有發現消除這種現象的方法。想不到,現在在西洋竟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這真是讓鄭倫有些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