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熊被逼入了絕境,已經無路可退了,搜遍全身上上下下,隻有五塊錢,勉強還能買包泡麵和一瓶水,連回去的車費都沒有了,要是警察真的來抓我們,我們隻能坐以待斃了。
沿著綠城的東邊的那條街一直走,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鍾,我們看到前麵有一座大橋,一條不算寬闊的河流在橋下潺潺地流過,我和大熊無助地坐在河堤上,望著河流發呆。
河流是城市誕生的搖籃,也是這個城市的靈魂,要想了解一個城市就先遊曆一下它的河流,橫亙古今,但凡著名城市都會有一條著名的河流與它相生相伴。而此時此刻,我和大熊不得不在這河流上的橋洞裏休息一晚,和這座陌生的城市有個親密的接觸,深入的了解。
“我們還是找一個隱蔽的橋洞藏起來,萬一遇見聯防隊的巡邏就麻煩了。”大熊說話時那種老練的模樣,突然讓我想起某個夜晚,大熊問我滾床單的時候怎樣才能裝作一副老練的樣子時,那種無辜又單純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我捂住了嘴,遮住了笑容。
“你還真有心情笑啊。”大熊靠在橋洞的石壁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對麵的大樓,橋下的流水嘩嘩的,一陣清風吹來讓人感覺到一陣涼爽,唯獨煞風景的就是那些糾纏不休的蚊子,無孔不入般地吸食我們的血液。
“你說我們要逃多久?”大熊突然開口問。
“我覺得我們可能不用逃,再說,人不一定就是我們殺的。”我還在自我狡辯和自我安慰。
“我們還是接受事實吧,這樣幻想下去是沒有用的。”大熊說。
“啪”大熊拍死了一隻蚊子,捏起那隻被拍死的蚊子,“原來殺人這麼容易,就像拍死一隻蚊子一樣。”
我望著大熊的側臉,第一覺得大熊居然這麼有文藝氣質,說的話也這麼有哲理。
“難道我們就此開始流浪天涯了?”大熊接著說道。
“你說的太文藝了,我們是在逃命。”
“媽的,晚上的那兩碗麵鹹死了。”大熊突然罵道。
“我去幫你買瓶水吧。”我說。
其實我是想出去溜達一圈,這橋洞裏的蚊子實在太多了,我實在受不了。
我跑上橋,回望整個城市,除了路燈還亮著,樓房裏的燈大部分都滅了,人們都在自己夢鄉裏安然入睡,而我和大熊卻在逃命奔波。
半夜裏找家開門的副食店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我沿著街走了十分鍾,終於看見一家24h營業的副食店,副食店燈火鋥亮,裏麵的服務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走進副食店,一陣清涼的空氣迎麵撲來,看來這家副食店的冷氣開得很足。店裏麵有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店員,青春的活力被這深夜的困意取代了,剩下的隻是睡眼朦朧的眼,便利店的兩個小姑娘長相都很清純,是那種能讓男友有動壞腦經衝動的清純,我隻是望了望她們,沒有和她們說話,直接就去自選行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拿了礦泉水,我問這瓶礦泉水多少錢?
一個個子稍高一些的姑娘說,“五塊錢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