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慢了腳步,用手肘碰了碰大熊,大熊轉頭看向我,我說,“你看前麵的幾個人,來者不善啊。”
大熊的視力比我好,說:“貌似那個人我好像見過。”
“你見過?”我很好奇,大熊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好,他說他見過,想必這人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是誰啊?”我問。
大熊摸了摸自己那碩大的腦袋,說:“不知道,名字在腦邊轉悠著,就是蹦不出來。”
我指了指前麵的那幾個人,“還是小心點為好,你看他們手裏的東西。”
“不怕,我們連搶劫和流氓的都打過了,我們還怕什麼?”大熊經過那兩次事情以後,自信心提高了很多,雖然兩次他都是以逃跑的方式取得了勝利,但他並沒有以此為恥,反而覺得自己有種天下無敵的感覺,在大熊心目中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我見大熊一副成足在胸的樣子,決定給他潑潑冷水,讓他清醒地認識到當下我們得處境,戰術不是每次都能奏效的,必須活學活用,“這次我們怕是不好逃吧,還有劉藝在呢。”
這招果然奏效,大熊看了看旁邊的劉藝,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自信過頭,問我:“那怎麼辦,有女生在身邊我們不好保護她啊,要不我們找找有什麼防身的武器。”大熊不過是怕給劉藝留下一個“逃跑英雄”的印象,這樣不利用於他高大帥氣的形象的傳播。
“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問大熊,我現在腦子很亂,孟彤彤的事情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
“也許是你太緊張了,或許他們不是來找事的。 ”大熊說。
“我來這城市這麼短的時間,就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我覺得我不適合呆在這個城市。”我突然開始想家了,我想我的父母,上大學前,我日日盼望著高考後離開父母的約束,可現在我才發現家才是我真正的避風港。
“你們在嘀咕些什麼啊?”劉藝問道。
“沒有,歐陽他可能有些想家了。”大熊居然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突然對他改變了認識。
“那個人好像是曾凱。”劉藝突然說道。
果然,我認出了站在中間的那個人,他就是曾凱,劉藝的男朋友,看來他是來報仇的,自從上次我和曾凱打了一架後,我尋思他會來打擊報複,沒想到曾凱這麼能沉得住氣,居然現在找人守在路口對我伺機報複,看來他下了一番功夫,不然不會對我的行蹤了解這麼清楚。
我們離那群人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劉藝突然喊道:“曾凱,你怎麼在這?”
“劉藝,你給我過來。”曾凱向劉藝揮手喊道。
劉藝似乎看出來曾凱要對我報複,她停下腳步,說:“你們還是回去吧,看來今天她是來找你報仇的,你看他都帶了這麼多人。”
大熊聽出了劉藝的意思,知道劉藝讓我們先跑,大熊認為這是一個不損壞他形象的好機會,順著劉藝給的台階說,“要不,我們還是跑吧,他們人多,而且劉藝也在這,要是打起來了就麻煩了,肯定有死傷,走吧。”
我覺得大熊說的很有道理,決定采納大熊和劉藝的意見,繼續實行我們的逃跑戰術,可剛準備實施我們的經典戰術時,曾凱喊道:“倆孬種,準備逃跑啊,哈哈,別怕啊,哥們下手會輕點的。”
我一聽,頓時怒氣不順,本來今天的事情就夠讓我上火的了,沒想到曾凱居然罵我“孬種”,我從小自尊心強,最討厭,也最厭惡別人罵我“孬種”,不等大熊反應,我一個人滿帶怒氣像一隻殺氣騰騰的弓箭射向曾凱,我要再教訓一下曾凱,讓他知道誰是孫子,誰是爺爺。
事實上我那時太衝動了,怒氣衝毀了理智,古人有雲:“一鼓作氣勢如虎”,可我和曾凱他們的距離隔得有點遠,前五十米我還氣勢如虹,可等到我跑剩下的五十米時,由於體力不支,頓時沒有了氣勢,自己慫了下來,看著前麵站著的一群人,雖然隻有五個人,但人人一把鋼管,我的腿開始發抖了,想必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不被打死,也會打個半殘,心裏開始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太衝動,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隻希望大熊能看在同鄉同學的份上,上來幫我吸引些活力,也不枉我和他之間的“生死情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