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想和你交流一下畫技”,淩風說這話時,臉上再無半點靦腆。
李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靜靜地吃完後才說,“要是想比試的話,你應該去找院裏的老師,他們都很優秀。”
不等男孩再開口,李晨便離開,身後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就連魏玩也呆住,忘記自己的一隻手正抓著女生的臀部,“天啊,這家夥啥時候變得比大貴族還酷了!”
每天放學後,李晨都會習慣地去顧清風那裏。院長正端詳著一副黑白的山水,李晨從前並不曾見過,這顯然是新得的。看門的響聲驚動顧清風,他連忙回頭,看到是李晨,便神情放鬆下來,“原來是你來了!”
“您如果忙的話,那我……”,李晨轉身要走。
顧清風立刻放下手裏的畫,把他攔下,“沒事,今天正好把昨天缺的課也一起補上。”
兩天就是兩百個神語,學習量猛增一倍,終於讓李晨感到有些不適。他這才發現學習神語其實是很傷神的,所以連帶複習,幾乎比平時又多花了一倍的時間才搞定,而且他已是感到頭昏腦脹。作為休息,顧清風特意在辦公室裏擺開茶具,邀他喝起茶來。
閑聊畫技之餘,李晨問,“您是不是早就認識淩風?”
顧清風將長發理到背後,才品了口茶,“那是當然,在他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他呢!”
“您覺得他怎麼樣?” 李晨迫不及待地問。
顧清風眼裏不吝讚許,“很了不起的少年,我從未見過有人像他那樣,天生如此優秀!”
李晨想了想,接著問,“那他的父親呢?”
“你問淩塵”,顧清風的眼神似乎延伸到無窮遠處,“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也是有史以來爵位最高的畫師!”
“難道~他真的比您更接近畫之極境?”,李晨戰戰兢兢地問道。
顧清風慢條斯理地理著長發,“其實到了我倆這樣的境界,相差隻在毫厘,究竟誰能先邁出那最後一步……真的很難說!”
“這樣啊”,李晨的眼神中充滿渴望,在他麵前仿佛聳立起一座高山,許多人已攀在高處,而自己卻還在山腳下。
“我一定要變強,變得和老師一樣厲害!我要畫,一百幅,一千幅,一萬幅!為了達到那至高的畫境,為了姐姐,無論多辛苦,我都會堅持下去”,李晨在心裏賭咒發誓,畫得更加勤奮。
顧清風看在眼裏,先是微微點頭,“要取得進步,天分固然重要,不過和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隻是十分鍾後,他又忍不住搖起頭來,“欲速而不達,這孩子太急躁了!”
李晨一心隻想著盡快提升畫技,誰知反受急切的心情的影響,而畫得大失水準。所有的畫,無一例外,全無半點靈性。藝術家對自己的作品都是挑剔的,他憤怒地把畫撕碎,揉成一團,丟進廢紙簍裏,“怎麼回事?今天怎麼畫得這麼糟糕!”
不但如此,他就連神語也沒學好,一小時下來才記了三十幾個,連平時的一半都沒有。這讓他更加心急如焚,“我究竟是怎麼啦?狀態居然這麼差!”
“作為一名藝術家,首先要有一顆冷靜的心”,顧清風一臉關切。
“冷靜,我要冷靜下來!”,可李晨的心已徹底亂了,根本不聽他控製。
顧清風走到他跟前,“今天就到這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畫。”
“好吧”,李晨垂頭喪氣地回到寢室,就連魏玩的招呼,也愛理不理。隻是不等後者追問,他就蒙頭倒下。雖說在床上,可他哪能睡得著,照樣是心亂如麻。
也不知何時才稀裏糊塗地睡著,反正第二天他是被魏玩吵醒的,隻看了一眼鬧鍾上的日曆,他就明白了,“好啦,我知道,不就是趕上選修課嘛!”
“虧你還記得,再不快點,可要遲到咯”,魏玩不停地在旁催促。
“你還真是羅嗦,受不了你”,李晨三下五出二,完成“基礎設施建設”,便和他一齊出門。
走在路上,魏玩問個不停,“你這家夥昨天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不會是失戀吧?”
“失戀你個頭”,李晨恨不得找根大棒,給身邊的家夥來一下。
“那你……”,魏玩才開口,就被李晨製止,天知道前者能想出多少荒誕的理由,“我已經沒事了,拜托你不要瞎猜。”
“噢~,我知道了”,魏玩眼神曖昧。
“唉,這家夥又想歪了”,李晨無奈地歎起氣來。
操場上的人比平時要多得多,除了男生女生,還有個壯實的老師。李晨一眼就認出他來,“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