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子
神佛仙道在虛空,四海浮沉任西東。
古今傳說千年事,一切盡付笑談中。
話說在茅山之巔大茅峰飛升台上,有一老一少兩位奇人在塑風中對局,老者白發銀須身著道袍,任憑狂風四起,卻是紋絲不動。少年滿麵苦思,猶豫再三落下一子。落子後麵露喜色,洋洋自得。老道將手中白子輕輕放定,頓時開懷大笑。少年一見麵露悔色,連連搖頭。歎息道:
“仙翁總是棋高一著,罷了,罷了!”老道微微一笑,輕輕道:
“人生如棋局局新,萬事既有定數,亦有變數。”老道手撚銀須繼續道:
“火德,你與我下棋也有幾百年了,你知道為什麼總是輸?”叫火德的少年茫然搖頭。老道微笑道:
“因為你脾氣火爆,總有患得患失之心。所以你隻知事有定數之道,卻不曉亦有變數之理啊。”少年恍然大悟道:
“多謝仙翁指點,火德茅塞頓開。”老道哈哈一笑,伸手在空中一拂,笑道:
“你看那在桌前寫書之人,可能寫出傳世佳作?”少年抬眼望去,隻見虛空中現出一道光影,光影之中有一個年輕書生正在伏案寫書。老道微笑道:
“此人名叫張宇軒,心血來潮,想寫一部關於茅山與邪魔鬥法的仙俠小說,你看可有成就?”少年微微一笑道:
“事有定數之道,亦有變數之理,現在要說結果,還為時過早啊!”說吧一老一少哈哈大笑,火德伸手撫平棋局與仙翁化清風而去。諸位看官休要奇怪,在飛升台對局的兩位奇人,書中已有交代:身著道服的老道,不是別人正是早年得道飛仙的西城王君,而少年也有來曆,他不是凡人乃是上界四方神之一的,南方火德星君。此二人與茅山一派頗有淵源,故而寫書人以此二仙,來引出下文,權作開篇別無他意。
為異寶問心現世
救月生持貴遭殃
常言道,水有源流,事有因由,寫書就得有開頭。書寫壬辰年夏天,江湖風傳千年古鎮——朱溪,將有異寶現世。據說,得此寶者可雄霸三界。一時江湖豪客各路梟雄,甚至連一些方外仙流,也不惜沾染紅塵。所謂有正必有邪,茅山掌門,夜觀星象,發現北鬥移位外成黑氣。道人心知這是群魔將要衝開封印的大凶之兆。道人本已功行圓滿,即將羽化登仙。但一念慈悲不舍蒼生,於是傳下法旨:凡是本門弟子,有心救世者,皆可下山。
話分兩頭,茅山傳法旨暫且不提。單說千年古鎮朱溪,山明水秀,人情淳樸。鎮裏居民安居樂業,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生活清貧,倒也能自給自足,所以一向與外界少有往來。最近安靜了上千年的鎮子,突然來了許多不速之客,村裏老小都變得不安起來。慢慢便在茶餘飯後議論紛紛,鎮東頭的老竹匠朱二爹幹完手頭活技,正和三五老友聊天。朱二爹抽了口旱煙,緩緩噴出煙圈幽幽道:
“老漢我自小生長在這裏,幾時見鎮裏來過這許多怪人?”老陳搖頭道:
“人來人往,本是常事,奇怪的是這些人長相古怪,脾氣各異。有人慈眉善目,好說話。有的人吧,蠻橫無理,凶神惡煞!”他喝了口茶搖頭道:
“就拿前天說,我小孫子在路上頑皮,不小心撞了一個頭陀摸樣的人,按說出家人本應和睦待人,你們說對吧?”眾人點頭稱是,但老陳卻連連搖頭,歎息道:
“可那個頭陀,盡然揮舞戒刀要結果我孫子性命。我當時嚇得衝上前去理論,被那頭陀一腳踹倒在地,如果不是他身邊的尼姑勸住,恐怕我和孫兒都嗚呼哀哉了。”這時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開口道:
“各位以後要多加小心,千萬不可招惹他們,你們不知道他們的來曆。我幼年曾經在江湖上混過,他們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談笑間殺人,這是常事。”眾人聽了,都麵露惶恐。這時候,白發蒼蒼的王奶奶開口問道:
“小三子你見多識廣,依你看他們來我們鎮子有什麼企圖?”小三子,看了看周圍,見四下無人,輕輕道:
“我聽以前的江湖朋友說,他們來是為了一件寶貝。現在雖然還風平浪靜,可一場血雨腥風,看來是免不了的。”眾人正議論間,小三子看到西麵走來兩個跨刀背劍的人。連連搖手,慌張道:
“沒事了,大夥散了吧!”眾人見小三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現在都驚嚇成這樣。雖然心裏滿腹疑團,也隻好作罷,權且散去。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秋盡冬來。連日飛雪,大地銀裝素裹,正是三千世界玉砌成,銀色鋪就別樣天。釣月生與藍雪兩位遊俠,此時踏雪而行,正巧也來到朱溪古鎮地麵。一時看到許多江湖怪客棲息古鎮,心下好奇,便暫停俠蹤,意預一探究竟。當夜在鎮中客棧休息,一夜無話。次日風停雪止,天氣放晴。兩俠便早早出門,四處打探消息。得知怪客雲集原來隻為爭奪一件寶物,兩人相對一笑。他們本乃閑雲野鶴,世間寶物怎會放在心上?兩俠看看天色已晚,就想先回客棧休息一晚,天明便打算離開朱溪古鎮,繼續遊曆山水。兩人踏雪信步而行,不覺來到一處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