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下班回家,我碰巧和戴市長走在一起,他也剛下班回家。我為市委中心組服務的時候,新市長已經是市委副書記,我們相熟能夠交談幾句。兩人一起路過湔江堰中學,朝上走進入文廟山街。這路的左邊新修的公廁很洋氣,被人們叫作酒吧廁所,有個老年人在看守。路的右邊一條深溝是排水用的,區間雨量大的時候,這山上約1平方公裏麵積的雨水,都得從溝中排走。聽這裏的老住戶說:早年間這水溝裏甚至有黃辣丁、石爬子等小魚!現在人口增加生活汙染,氣候變化魚兒們已經不可能生長。因為有時要過汽車,人站在深溝邊讓車很不安全。戴市長說已經給城市建設委員會打了招呼,叫他們盡快把這條溝加蓋。
走過這段溝邊為市武裝部4戶宿舍,現任領導們包括穆部長、唐政委都住在這裏。這裏的溝是加水泥板複蓋了的,但是房屋修出街麵有2米。戴市長又說以後如果武裝部要重新修房,叫他們後退2米把街麵平整好。這時我們都看到,102號院門外壩子裏站了許多人!有本院落裏的,也有這街上的其餘住戶。有人向戴市長說,你咋才回來嘛?早半個小時回來就好了。
戴市長問啥子了不得的事啊?又有人搶著說胥家鎮來了30多個人。為首的是陳紅父親——鎮的公安員,他們要打吳畫家!說是不許吳畫家和陳紅結婚!有市長在自然輪不到我說話,隻聽戴市長說你們打110沒有嘛?迎上來的有人說打了沒有通,也有的說沒有打。戴市長又問有沒有啥子事嘛?大家都說沒有事,然後各自散開回到自家。
我回到家中聽愛人說,胥家鎮的人好凶啊!他們踢吳畫家的門。吳畫家從三樓下到二樓,攀我們的防護欄又下到一樓,翻牆躲到下麵黃師長家。那些人沒有踢開門、沒有打到人,在院子裏大罵一通才離開。他們罵什麼?說是不準吳畫家娶陳紅,如果敢娶陳的父親要和吳拚了!因為吳在宣傳部時我們曾經共事,我上到三樓吳家,一是察看、二是順便安慰對方。
吳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這家人原本三口,女兒已經在市廣電局工作,前妻在中興鎮醫院上班。吳離婚後自己早就搬出去了,現在又回來住家。這時他們的女兒不在,前妻哭哭啼啼訴說胥家人的凶惡。還講她並不反對吳帶學生,反對的是帶學生不應該,帶成另外一家人。聽人說這位女士即吳的前妻,年青的時候是美女同時也是媚娘。現在年過50,女人到了50歲,漂亮不漂亮都是一個樣。吳很冷靜地告訴說,他離婚就是準備和陳紅結婚。但陳家人不允許,他隻好重新搬回來住。
我看到吳家的防盜門完好,安慰幾句話後即要離開。我們都認為:這院子裏住家的有市長、政協主席!還有公安局的副局長,那些人敢來鬧事,會有人管他們的。吳的前妻要我請鄭師傅駕駛昌河警車,帶她和吳去10公裏外中興鎮,重新辦理結婚登記。她的戶口在那裏!我已經聽懂吳畫家說話的意思,推辭後離開這家人。
果然後來聽人講,戴市長給胥家鎮打了電話,他說自己這個市長還在任上!你們的公安員就帶隊前來打人?這件事你們要處理,把結果上報市政府辦公室。這院子中住家的政協粟主席口齒伶俐,20世紀60~70年代,都是湔縣當年的宣傳部長。現在他大會、小會幾次講:胥家鎮上的公安員,帶了幾十個人到市委機關宿舍院子。要打人、要罵人、要鬧事!這院子裏還住著市長、政協主席、公安副局長!不看僧麵看佛麵,隨便好了不起的事,你都不應該這樣做。現在是市委有權,政府有錢;人大舉手,政協發言。如果政協主席有權,肯定把那個鎮公安員拘留半個月。因為隻能發言,把這件事講一講!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世麵傳聞較多!我聽王副局長說,胥家鎮實際上隻是叫那位公安員,回家反省一段時間然後工作到退休。因為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在20世紀90年代初。其時國家法律製度,人們法製觀念,執法機關用法等方方麵麵,都還在發展完善之中。如果發生於2000年後的現在,如此聚眾鬧事,為首的肯定要被入刑。別說是市委機關宿舍、市長、政協主席住家的院落,就是普通人家也受到法律的保護。
1992年春天市委的同誌們,在機關上看到時年26歲的陳紅。她身材高挑長相俊俏,姑娘臉上流淚的時候,就象一枝帶露梨花。陳學習繪畫已經好幾年,有人物、花鳥、山水畫作品問世。陳一連幾天或是上午、或是下午,守在市委黃書記的辦公室門口。不知是否為自己的父親求情?不要被處分得太重了。這件事沒過多久,陳紅還是和吳畫家結婚。閱者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20多年過去陳紅女士年近5旬,他(她)們的孩子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了。某天街頭相遇吳畫家還告訴我:他繪畫掙錢已經購房兩套,存款也不少日子過得舒坦。
接下來的章節閱者將會看到,文廟山街這裏過去曾經:“林中將軍宅第,山間國共風雲”。(文廟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