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說成都回來的第二天上班,縣委遲書記來宣傳部問過這件事,聽我彙報後他也放下心來。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在縣委宣傳部忙碌自己的工作,有時回憶起這件事心中充滿樂趣。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年底歲末後,又是第二年的春暖花開。這天恰好有種花的農民,用架子車拉來山茶花,在縣委機關向幹部們推銷。
我向部領導建議,用輔導站的經費,買兩棵山茶花送許川部長。順便了解李蓉在北京,幫忙許部長妹妹帶孩子的情況。因為這件事是我代表縣委宣傳部給辦的,有必要跟蹤相關信息,部的領導們也同意了。我在農民的架子車上,選了一紅一白,兩棵盆栽山茶花共50元錢。部領導和宣傳部的同誌們看了也都滿意!
花怎樣運達成都呢?縣委辦公室有黃色豐田越野車,這車空間大能裝載這兩盆花。我向遲書記彙報,建議越野車去成都辦事時,如果方便順帶把花運許川部長家?遲也同意。這天經苟小美通知,我往越野車上搬花時又犯愁!因為有人說這花一紅一白,會不會被人喻意為紅白喜事?那可不吉利啊!怎麼辦呢?隻好送一棵去,白的可能不行,那就送紅的。遲書記也來了,我問他要不要這白色的山茶花?遲說要。遲書記還講,中藥書上說白山茶花可以入藥,鮮花煮菜的時候丟幾朵進去;幹花泡茶時摻一點,兌開水喝對身體都好。遲收下這白色的山茶花,叫人給搬到他的小院壩裏,遲還說他不理會封建迷信那一套。
在成都大街上駕駛員楊師傅,辦完自己的事以後,將豐田越野車行駛到川報第五宿舍門前。我下車向門衛通報,對方說周娘在家。我和駕駛員將紅山茶花盆,從車上抬下又抬進院落。楊師傅抬花盆時笑著小聲隻對我說,老子駕駛員給人當裝卸工。周娘來看到花很高興,叫抬到她家客廳裏。她說許川同誌很喜歡花,還喜歡給花照相;放在客廳等他欣賞之後,再找人抬進玻璃花房。看到周娘賞花坦誠的樣子,當時我想真應該把兩盆花都帶來,讓許部長有生之年更高興一些。我順便問李蓉在北京幹得怎麼樣?周說早就回來了,她想家在北京沒有呆好長的時間!對此我隻能“哦呀!”一聲,其他就不好再說什麼……。
過了幾年聚源鄉改稱鎮,蕭蕭20歲她家拆除草房,在原有的地基上新修了瓦房。這一帶的農民許多人家,都興建或是瓦房、或是鋼筋水泥的小樓。許川部長妹妹在北京的孩子,也應該上幼兒園了。一天我在愛人父母家,蕭蕭母親滿麵笑容走來。她對我說蕭蕭還是想去北京,現在還有沒有機會啊?
我說現在那裏去給你找機會?她解釋說幾年前,大家的心都還想不開,認為女娃子去給人家當奶媽?說起很難聽。現在出去的人多,大家都想得通,能去北京給領導帶娃娃是好事!我隻好說現在無能為力。
又過了些年這裏農村人辦“九鬥碗”,我恰好和蕭蕭的瞎子大伯同在一桌喝酒。我還是稱呼他1974年的副隊長職務,但去掉副字隻叫他“隊長”。然後直接了當對他說:隊長我有意見,那年應該把蕭蕭送到北京去。如果蕭蕭能去北京,並且在那裏居家立業可是功德一件!
瞎眼人遲疑一會兒,說他不知道這件事。但我愛人家裏人不讚成我的說法,他們說現在蕭蕭過得很好!她安家的聚源鎮17大隊已經成為開發區,蕭蕭家有樓房、有鋪麵、還有存款好多萬……!
不過多年來社會上,流行這樣一種說法:外地一幢房不如北京、上海的一張床。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麼蕭蕭去北京可能要好一些……。(文廟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