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索羅的樣子隻能用兩個字形容:焦急,他習慣微笑的臉此刻皺成一團,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幹咳,隻差沒有親身上前幹預了;時間是過去一秒少一秒,索羅清楚的明白總讓兩人這樣抱下去可不行,抱一抱可以稱做真情流露,那一直這樣抱下去算什麼呢?遠古化石嗎?索羅咳嗽的聲音慢慢的大了起來,他盡可能讓自己勻速自然的走到達魯身邊,背著的手卻開始不停的戳著達魯的腰。
告別的時間終於要到了,達魯嗅著莎莉埡發際的芬芳,感受著她的體溫,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此刻永遠的停留下去;達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妄圖讓自己永遠能記得她身上的味道,猛然放開莎莉埡,再不做他想,而是主動來到士兵麵前笑道:“可以了,你們可以帶我走了。”
這個突然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士兵也是一臉反應不過來的神色,達魯含笑轉頭看向後麵目瞪口呆的索羅和眼中微微流露出失望神色的莎莉埡,不是不明白他們的苦心,隻是已經不需要了,自己不知明哲保身落得如此下場,何必再拖累任何人呢;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從此浪跡天涯,而索羅呢,菲拉洛家族呢?他微笑看著索羅和莎莉埡說:“大哥,莎莉埡,有你們的心意就可以了,我很滿意;希望下一次見麵的氣氛不會這麼傷感吧。”說完他轉頭瀟灑的對還在發呆的士兵道:“把我拷起來吧,抓緊時間,要不一會可能我會舍不得走啊!”然後他再次回頭向著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大聲道:“請記得我笑的樣子,請記得我達魯西月吧。”
達魯眼中的莎莉埡泛著神聖的光芒,而此刻眾人眼中的達魯何嚐不是散發著耀眼的光呢?
身邊士兵猶豫著拿出手銬,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慢慢湊近達魯細膩的手腕,他的動作也突然停止在那裏,他低低的說:“達魯大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已經不再是大人了,有什麼盡管問吧。”達魯爽快的答道。
“這個,這個,大人剛剛明明有機會可以,可以逃走的,為什麼大人卻還是甘心過來受束呢?”這個士兵的洞察力確是驚人,能夠一眼看穿索羅他們真實的意圖,正因為這樣也許他才更加想不通。
達魯大笑著拍了拍該士兵的肩膀道:“哎呀,都被看穿了;我隻是想,男人應該要輸的起吧!”說著達魯轉頭驕傲的看著莎莉埡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呢,哈哈。”這一聲真是笑的豪邁瀟灑,心態的轉化讓達魯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改變。
‘哐鐺’是金屬手銬掉落在地的聲音,那個士兵的手劇烈的顫抖著,眼眶竟是紅了起來,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伴,獲得了同樣微紅視線的認同後他強自壓抑著激動道:“大人,你走吧。”說著他整個人跪倒在地,身後的士兵同樣刷刷的跪倒。
這次沒反應過來的是達魯了,他抓抓頭不可思議的笑道:“你們起來呀,我不是大人了。”
“大人請聽我們一言!”帶頭跪倒的士兵誠摯的說:“大人在赤城的日子完全沒有一點那種醜陋貴族的習氣,待人平和,不欺淩弱小;在我們心中這樣的大人已經太少了,我們在大人的身上看到了我們的希望,無論如何也好,請大人為我們這種下等階級的人留下一點希望吧,我們會護送大人到城門。”
達魯覺得自己身體中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滾燙的岩漿;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努力注視著地上那十數個跪拜在地的士兵,何嚐也不是在發著光呢?在這個大陸上,達魯見識了太多的醜陋和無恥,卻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流傳著的精神,星火燎原的精神;達魯努力的想要上前扶起他們,卻站在那裏久久都動不了腳。
自己走了這些押送的士兵會有什麼結果,達魯清楚的知道,這些跪倒在的的士兵也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情願用他們的身份來換取他們微薄的希望。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們。”達魯深深的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這句話很殘忍,但是這樣才是現實中對他們有利的選擇吧。
“大人,請答應我們。”十數個士兵統一的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決然的氣概。
“你們要造反啊!”豬臉隊長在外麵循著聲音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驚訝的久久都不能合上嘴:“你們想死嗎?你們這群下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