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似火,酷熱難當。已是盛夏地集慶城,本該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繁茂,如今卻盡顯荒涼。
偌大地一座集慶城,百業蕭條,門可羅雀,街麵上行人空空如也,如同鬼域,情景甚是淒涼。無數地乞討者倚在牆角,躲避著午時炙熱地驕陽,他們是從各地逃荒而來,一個個瘦骨嶙峋,麵黃肌瘦,形同枯槁。
這些乞者拖家帶口,本想著來到這曾經富庶之地討個生活,可惜天逢大旱,這集慶城地麵兒也相差無幾。
站在一棵沒了皮的柳樹下,如果,要找一個詞來形容袁牧野此時心情的話,那就是~倒黴,非要描述得詳細一些就是~真******倒黴。
來這都三天了,黴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也許,從上街擺攤自力更生那一刻起,黴運就伴隨他左右了。特別是看到身穿藍色製服,頭帶白色大沿帽地城管們出現時,他就有了種不詳地預感。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直覺沒錯。
袁牧野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喉頭,吞咽著粘稠地唾液,饑餓和幹渴讓他忍不住捏了捏,七分褲褲兜裏,裝著的那枚拇指大小地青果。
這是他前天饑渴難耐時,從一家大戶人家地園子裏,趁看守不注意偷偷摘下的,還沒成熟地李子,酸澀難以下咽,即便這樣不到餓得萬不得已時,他也不舍得吃下這最後救命地果子。
袁牧野抬頭望了望白花花地日頭,心中一陣神傷,閉上眼睛依著那棵死去了柳樹,緩緩偎坐了下去。
“讓開,讓開你們這些雜碎,趕緊滾到一邊去,別擋了我家少爺地道兒。”
幾名黑衣悍奴,驅趕著街頭地乞者,幫一個十六七歲,人高馬大,滿臉橫肉,摟著一花枝招展女子的闊家少爺開路。
“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神氣什麼,不就是一個富二代麼,瞧著人五人六的,真以是縣太爺出巡呢?”
袁牧野讓吵鬧聲驚醒,瞧著就來氣,在他那個世界,這就是一典型地囂張跋扈地富家子弟。
“你說什麼?”
那富家公子耳朵還真尖,袁牧野隻是小聲咕噥了一聲,他雖沒聽清楚,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轉向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你在,在說一遍。”
感情這家夥是個結巴舌子,袁牧野‘嗤’地一聲譏笑。見對方來者不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米七五的袁牧野不怕打架,自幼就跟爺爺習過幾年武術的他,盡管現在餓的手腳發軟,可是打不過要跑的話,袁牧野自信這些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奴才,還是追不上地。
“我說什麼了?什麼也沒說。”
袁牧野懶得跟這種富二代廢話,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印著一顆帶有海盜帽骷髏頭,滿是汗漬地黑色體恤衫剛想走。富二代叫嚷著喊住了他。
“你,你站住。”
富二代緊跟了上來,袁牧野凝神戒備,防著他的家奴突然動手,卻不知富二代沒那個意思,而是上下瞧了幾眼,一指他身上穿地體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