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鈴蘭花誕生的憂傷傳說一樣。
她的幸福來得格外艱難,並且伴隨著隱約的宿命的憂傷。
不論是無奈地歎息,或是心痛地掉淚,都必須接受一次又一次的錯過是彼此不可改變的宿命。
那個月夜。
樹椏朦朧的影子輕輕地搖曳著。
段鈴蘭抬頭。麵前被月色渲染得蒼白的房子在殘霧冥蒙的夜裏顯得分外神秘,像是沉睡的公主,在安靜的等待著誰。
夜風裏帶著淡淡的清草味道和玫瑰的暗香,把人的思緒吹得很遠很遠……
“小姐,該進去了。夫人在客廳等著你呢。”
子言見鈴蘭想的入神,在旁提醒。
“知道了。”
她的聲音輕輕地在靜夜裏蕩開。
不論是三年前的出走,還是三年後的回歸,歡送和迎接她的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就隻有陪伴在旁的司機董子言。花園裏開得燦爛的白玫瑰,仿佛那是一張張被月光渲染成銀色的笑靨,在笑?還是在嘲笑?已經分不清楚了。
段鈴蘭純白色的長裙,被晚風一吹,裙擺輕盈地飄動起來。恍若一枝在風中飛舞的鈴蘭花,優雅清麗。即使在夜裏,她依然明豔照人,瀑布般的長發嬌媚地披在肩上,烏靈閃亮的眸珠裏的閃爍著黑寶石般深幽的光澤。美得讓人看上一眼都會有種消魂蝕骨的感覺。盡管當時隻有19歲。
鈴蘭輕盈的腳步驀然在走廊停下。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大廳中央——
璀璨閃爍的法國水晶燈下,一個約三十多歲雍容華貴的女人半躺在深紫色的沙發上。她盤著長發,皮膚很白,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亮晶晶地凝視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嘴角微笑著。
那就是她的繼母,段夏紅雁。
那個三番四次把她的幸福撕碎的狠毒女人,居然毫無罪惡感地戴著她媽媽給她留下的寶石戒指。
紅雁聽到細碎的聲音,向走廊望去。一個潔白的身影映入眼簾,冰冷的麵容,有點茫然。她若無其事般低下頭,目光平靜地回到手上的戒指。這顆名貴的鴿血紅寶石,遠遠比那個人有吸引力多了。
淡漠得仿佛看到的隻是一個下人。
這算是什麼意思!還想當沒事發生?!
鈴蘭麵色一沉,火氣便湧到頭頂上去。氣憤地走到夏紅雁麵前,銳利的目光直逼向她。夏紅雁不自然地斜睨了鈴蘭一眼,淡淡的說:“回來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連清草的味道都把它給淹沒了。
“我正跟同學開畢業PARTY,你不要動不動就搬那幾個保鏢出來好嗎?這樣把我捉回來,當我是犯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