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蚩尤墳(3 / 3)

此時正值正午,酒樓裏麵高朋滿座,買賣興隆,忽然吵嚷之間有人在罵人,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理會,還以為是那兩個玩家互相不忿,後來逐漸鬧得大了,我抬頭一看,隻見靠窗的一桌旁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他身穿一件藍格長袍,臉上留著絡腮胡子,桌上放著一把短刀。在他對桌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帥哥,十分騷包地穿著一襲白衫,頭上戴著白玉束發冠,桌上放著一柄寶劍。周圍的玩家們已經分成了兩夥,站在二人身邊互相對罵。

隻聽絡腮胡漢子身後一個玩家指著那個少年罵道:“小白臉是哪個富婆保養的啊,今天怎麼富婆給你放假了,跑到這裏捋虎須,草!我師父可是男女通吃的!”他身後的人一起放聲大笑。

那少年身後的一個玩家反口道:“你們幾個敗類,跟著一個淫賊混,早晚都被官府砍了頭,把一身級數洗白了就好了。”他推那個少年,“哥們,咱們一起把這夥淫賊給廢了唄?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田伯光!”就在雙方人互相叫罵的時候,忽然店外傳進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你在衡山腳下采花盜柳,連做大案,哼哼,豈不是太不把我們衡山派放在眼裏了麼?”

這一聲宗氣十足,將店裏鬧哄哄的聲音全都壓了下去,人群左右分開,從店外走進來兩個年輕人,我一看樂了,這兩人都是我衡山派的,前麵的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衫,手提長劍,正是我的三弟子劉英,後麵一個滿臉慵懶,懷裏抱著一個破舊的胡琴,正是一劍驚風。

那個藍袍漢子抬頭瞟了一眼走近的二人,端起酒杯一口喝幹,幽幽說道:“衡山派麼?聽說去年被鐵掌幫堵在家門口打得裝王八縮在窩裏不敢出來,連掌門都被人家打死了,嘖嘖,說實話,在我萬裏獨行田伯光眼裏還真就沒有什麼衡山派!”說著又倒了一杯送到嘴邊。

“混賬!”劉英怒喝一聲,“就憑你,還不配說我衡山派!”大步邁上近前,伸手去抓田伯光的左肩。

田伯光冷哼一聲,左手一抖,拿在手裏的酒杯陡然向劉英咽喉打去,杯剛出手,裏麵盛著的女兒紅便劈頭射向劉英麵門,同時右手拿著兩個筷子直戳他小腹,閃電般出手,三個殺招一氣嗬成,這個田伯光實力已經不下於一派掌門。

劉英與他相距不到半米,雖然早在暗自準備他出手,但沒想到竟然快到如此地步。急切之間雙手齊揮,使了一招天幻手中的“浩然正氣”,抓敵左肩的右手立掌如刀戳向田伯光咽喉,左手探出二指夾住田伯光刺過來的筷子,內力一震便將筷子夾斷,手腕一翻,兩截斷塊向上射出打在向自己咽喉撞來的酒杯之上。

“啪”一聲脆響,青瓷酒杯被兩截斷筷打成碎片,劉英身子向後急退三步,躲開田伯光點來的一指,張口將射過來的酒水吞到肚子裏。他漂亮地接住了田伯光的突然一擊,心裏又是得意又是後怕,笑了聲,“這酒味道還不錯。”

田伯光臉色鐵青,伸手撫了撫桌上的刀鞘,冷冷說道:“你能擋得住我剛才那一招也算不錯了,隻要你現在離開,我不殺你!”

劉英劍眉一挑,大聲道:“淫賊趕來我衡山腳下作案,今天定叫你橫著出此地!”話音未落,猛然眼前精光一閃,他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站在旁邊的一劍驚風琴中劍斜斜遞出跟田伯光的快刀一碰,“叮”的一聲,爆出一溜火花,一劍驚風窄劍彎折,陡然反彈跟田伯光的快刀鬥在一處,二人都是以快打快,“叮叮當當”之聲連成一片,瞬間交手五十餘合。

一劍驚風使的是石廩劍法,雖然是宗師級別的劍法,而且他也修煉到了頂級,但還沒有突破登堂入室的境界,抵擋不住田伯光爐火純青的飛沙快刀,二人鬥到八十多個回合的時候,一劍驚風劍法之中便露出破綻,被田伯光一刀砍中胸口,第二刀砍向左頸,眼看他無法抵擋,忽然旁邊伸過來一柄劍來,在一劍驚風脖子前一寸處將刀險險架住。

出手相救的正是先前坐在田伯光對桌的那個少年,他輕喝一聲:“淫賊受死!”手腕一抖,長劍反挑,順著田伯光的刀身刺向他的手腕,田伯光翻碗揮刀砍對方手臂,忽然少年的長劍如軟鞭一樣反繞回去,田伯光見了大驚,急忙向後退出三尺,右臂還是被少年的寶劍劃出一條一尺多長的口子。

田伯光看著手臂上的傷痕吃驚道:“繞指柔劍?你是武當派的?”此語一出立即震驚四座,繞指柔劍是宗師級別武學中的上品,武當派的成名絕技。武當派是西區大派,門下弟子無數,但能學到繞指柔劍的卻不多,武當派規定隻要弟子將繞指柔劍練到頂級就可以出去行走江湖,算是武當派的內室弟子,足見此劍法的厲害。

那少年淡淡一笑:“我不是武當派的。”說著向劉英和一劍驚風一抱拳,“在下三清派左鴻,這次特意來拜訪衡山。”

三清派的?我心中一喜,這小子會繞指柔劍那一定是天尊的弟子了,他竟然特意來拜訪衡山,那一定是來找我了,難道,天尊和壽佛那兩個也出了南疆來麼?

田伯光忽然大笑:“哈哈哈,衡山派果然是沒落了,竟然要靠別的門派高手來撐門麵,哼哼,就算你們三個小鬼一起上,我也不懼,來來來,咱們再來打過!”說完一刀向劉英劈過去,劉英來不及和左鴻說話,急忙挺劍相迎。

劉英使得是祝融劍法,自從上次我說讓他把武功練好再收徒之後,劉英一直勤心苦練我教給他的武功,要盡快練好武功廣收門人,光大衡山派,不過他雖然刻苦,但畢竟要練得太多,這祝融劍法也剛剛是把級數練滿了,還沒有突破登堂入室的境界,雖然有九陰內力作為支撐,但百招一過仍然落了下風,被逼的連連倒退。

一劍驚風見劉英落敗,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挺劍向田伯光一通猛攻,和劉英一左一右合力對敵。田伯光邊打邊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到了,衡山派兩大高人聯手對付我這個淫賊,呸,就他們這兩個貨色也就在衡山自吹自擂稱稱高人,幸虧今天來的是南嶽衡山的高人,若是來的是北嶽恒山的高人,豈不是要被我這個淫賊收裝包園了?”一句話說得四周圍觀的玩家齊聲哄笑。

劉英咬牙拚命出招,恨不得一劍將田伯光釘死在地上,但是打架這事可不能急躁,他心裏著急,一招使得老了,被田伯光抓住破綻,一刀砍在右胸,由肩至腹,劃出一道二尺來長的傷口,若不是劉英在危急之間胸口向後縮出半寸,這一刀就把他給開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