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的不讓喝,不想喝的逼著喝,世上的事全叫人這麼無奈,三人陪著薛老頭一齊幹了杯,空了的杯子馬上注滿,隻是小薛斟酒時好像楞了下神,被薛老頭看在了眼裏。
“許小子,不要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耍那些彎彎心思,當老夫的這雙眼睛是擺設啊!”薛老頭語氣一下嚴肅起來,盯著許景先,雙眼散出滲人的精光。
NND!想當初,這老殺才在平壤砍人腦袋時大概就是這種眼神,林白心想,幸虧老子夠機靈,沒在下麵搞小動作。
“薛爺爺,誤會了……”被點名的主動站了起來,許景先陪著笑道,“晚輩是拉下小薛,是讓他別心疼自家的酒,幫晚輩的杯子裏斟滿點。”
“哦?哈哈——放心,老夫家裏別的沒有,這酒後院的地窖裏多得是,盡管放開了喝~”薛老頭哈哈大笑,接著吩咐道,“子孝,去讓下人去搬一壇子放這,幾個後生到了老夫家裏沒酒喝,傳出去沒得墜了老夫的名頭!”
“別,別……”感受到林白和姚元之兩人殺人的目光,許景先趕忙站起說道,“薛爺爺,其實晚輩今天到這,也是偶遇,偶遇……來時,家父還讓晚輩早點回去,爺爺過一陣子要做大壽,回去準備準備,哈——”
這小子沒義氣,想一個人單飛,把老子和姚元之扔這,對於這種沒義氣的行為,林白早在家裏已經受夠了,簡直是怒從胸中起,惡向膽邊生,站起身回道,“難得薛爺爺今天高興,景先也不用這麼急著回去吧?許爺爺的大壽,想來薛爺爺也是要去的,不過……要是惹得薛爺爺今天不高興,就難說嘍……”你不仁不要怪老子不義,林白狠狠地將了許景先一軍,反正老子和你也沒啥交情,也用不著給你麵子,再說,你一個人跑了,留下老子和姚元之兩人,你小子也好意思!
“林小子說得有理……老許頭,今年該有八十了吧?那可得大辦,老夫不比以前,以前好歹還是個將軍,現在隻是個平頭百姓,怕是許府裏的人眼光高,看不上我這老頭子的賀禮喲!”薛老頭打趣著說著,目光瞥了下許景先。
TNND,誰說古代人不會裝,這薛老頭真能裝B,現在是平頭百姓,縱觀大唐,那些能打仗的老家夥們都死絕了,戰事一起,不還得指望你!林白心想,反正跟老子沒關,坐正了身子,看表演吧!
“哪能呢?”許景先陪笑的樣子,讓林白想起一句成語:卑躬屈膝,臉上的笑容快爬過後腦勺上了。“爺爺可掂著您,要是能在爺爺大壽那天見著您,爺爺指不定多高興——”
這個馬屁拍的薛老頭很舒服,愜意地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陶醉著點了點頭。
“景先兄,肯定也不是要走的意思,薛爺爺,今天讓晚輩們陪您好好飲上幾杯……”姚元之這一番話直接把許景先拉下水,林白還想誇他兩句,姚元之又接著說道,“隻是,晚輩不善飲酒,倘若過了頭……晚輩家裏的事,薛爺爺您也是知道的,晚輩是一點主作不得——”
“屁大點事,周敏那丫頭嗎?放心,有我老頭子在,諒她也不敢在我麵前擺公主的架子,你盡管放心喝就是!”薛老頭胸口拍得咚咚響。
TNND,這一桌子沒一個好東西,許景先那小子想溜,姚元之溜不掉,想賴,關鍵時候還得老子上,林白心裏憎恨這幫沒出息的小弟,一邊捧著杯子,臉上堆滿了笑,“薛爺爺,您放心好了,晚輩雖然量淺,不能陪您盡興——但晚輩當竭盡全能,縱使爬著回去,也一定奉陪到底!”林白這是豁出去了,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想著薛老頭能看在他豪爽的份上,放他一馬。
“好小子,合老夫的脾氣……子孝,叫下人換過大碗來——”薛老頭飲幹了杯中酒,拈著空杯子自言自語道,“咱們府上幾時有這麼小號的飲器?奇怪——”
薛府的下人當初可能跟薛老頭一起出過征,打過仗,話剛說完,酒碗已經呈上來,順帶著還扛來一壇子酒。一色的青瓷底,祥雲紋的花碗一字擺開。
“倒上——”薛老頭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