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姚元之毫不例外又在林白家的過庭當中晃悠,林白則早早地躲在自己的屋子裏避風頭。
“姚兄——”林白見到姚元之在外麵亂轉,站在門口熱情招了招手道。
“德仁兄……”姚元之剛抬起步子,又放下,吃一塹長一智,每次被林白熱情地招呼去,痛快地被修理,現在姚元之看到林白無害的笑容,心裏就有點發怵。
“姚兄,呀,呀……過來坐坐——”林白又露出那副雪白的牙齒,笑容更加燦爛。
姚元之幹脆歪過身子去,不看他,眼不見,心不煩,就當沒這人。
“姚兄,還在生小弟的氣呢——”林白笑著走出屋子,走到姚元之身邊,接著說道,“也罷,屋子裏呆著也沒意思,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德仁兄,小弟怕是不太方便。”說著,姚元之朝中堂的方向望了望。
“上午,姚兄說的那事,就是太學的事……小弟想姚兄幫著去斡旋一下,畢竟在長安城裏,姚兄要比小弟熟的多。”見姚元之沒有反對的意思,林白接著誠肯地說道,“要是有幸入得太學,小弟鞍前馬後報答姚兄,以後姚兄的事就是小弟的事!”說完,林白狠狠地捶了下胸口。
“德仁兄,嚴重了……”姚元之客氣道,沉吟片刻道,“小弟雖來長安有些時日,奈何,和那位張大人卻從未,從未見過麵,更別說交情。”
“試一次,總比不試的強,姚兄的麵子總比小弟的大。”求人辦事都得這麼著,林白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小子再不濟也是個駙馬,不看你麵子,也得看你舅父,舅母麵子,張胖子再牛X,他還能大的過公主?!
“那試一次?”
“小弟先謝過姚兄,等事辦完,小弟另當重謝!”林白信誓旦旦地說道。重謝個毛,老子橫著稱一百多斤,豎著稱也是一百多斤,最多,下回揍你,揍得溫柔點。
不一會,兩人一起出了大門,直奔張府。
林白現在覺得自己比姚元之那小子幸福多了,到哪去,至少不用和他一樣什麼都要請示,看到姚元之屁顛屁顛地跑到周敏那請示,林白氣不打一處來,這還是個男人嗎?你看看老子,想到哪,提腳就走。
………………
張大人也是吃大唐政府飯,受皇帝老子管,不幹活,一樣沒工錢,林白和姚元之兩人一路小跑到了張府,一打聽,這位張大人卻下午不在府上,去了太學。
林白鑽進門房裏,找了個凳子先坐下來喘口氣先,姚元之這小子別看他的長的弱不禁風,跑起來速度還挺快,都是周敏那句話害的:早去早回啊。這一路跑的林白上氣不接下氣,累得跟狗一樣。
張大人不在家——沒關係,他們家還有個張夫人,‘送禮兼走向門’篇裏有一條極為重要,送禮並非直接送給當事人效果最好,有時候送給當事人的夫人,‘吹枕頭風’大法,意誌再堅強的人也難免被吹倒。
何況張大人誰做主,看看張夫人水桶腰就知道了。張夫人坐在張胖子的常坐的椅子上,龐大的身軀,讓林白不自覺地想,那張椅子就算是特製的,讓他們夫婦倆天天這麼坐,命也夠苦的,早早就得提前退休當燒火材料嘍!
“請用茶。”張夫人熱情地說道,人說心寬體胖,這句話是有道理的,體寬了心更寬,張夫人比張胖子還熱情,兩人才進屋子,剛坐下,也沒問他倆的來意,那邊上好的茶已經放在茶幾上。
“唉——”張夫人剛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歎得兩人一腦子漿糊。剛表揚完了你們家人會待客,這會歎哪門子氣,誰招你了?
“兩位賢倒勿怪——”好嘛,張夫人和張胖子真是一家的,逮誰叫誰賢侄——張夫人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林白和姚元之兩相望了一眼,心道,他們家人有這毛病?兩人誰也沒啃聲,靜候下文,送禮也得挑時候,別人心情不好時,送金條效果都不佳。
果然,張夫人苦著臉訴說道,“兩位賢侄來是有事的吧……事先不忙說,好不容易來個客人,先聽我說說家裏的煩心事,這一天到晚的連個說苦的地兒也找不著——”
急也沒用,也不趕時間,那就聽唄,林白好以暇整地端起茶杯,斯斯文文地邊品著茶邊聽著——就當是在聽說書。
“兩位賢侄今年貴庚?”張夫人這句話剛說出口,林白那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早跟你們說過,林白不是個小白,他一下明白張夫人說的那煩心事指得是什麼了。
“晚生虛歲二十有一。”姚元之還傻了吧嘰地回答道。
張夫人目光又轉向林白,林白讓她那灼熱的眼神盯的受不了,忙站起來說道,“我今年三十一,長的文弱,所以顯不出,哈——”姚元之一副驚奇地望著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