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說完,一幫老家夥麵麵相覷,按照雞鳴山的規矩還真是的,這小子慫,到現在成人禮的必備東西——‘一根手指頭’還沒有膽量弄來呢。
這死猴子少說一句會死啊,林白正抱怨,老爹沉默了下,接著說道,“這樣也好,畢竟在這裏的營生是我們這老哥幾個幹的——小白到現在一直沒下得去手,也許正是天意——天意既然如此,也不用勉強——親家公——”老爹調侃地望著李師爺道,“你說呢——”
“大哥,你說的是,不過……小白現在也大了,就算沒有過了雞鳴山這一成人禮,按說,他這麼大也應該有個字了——”李師爺恭謹地回答道。
“嗯,”老爹點了點頭,“師爺說的有理——想當初老哥幾個粗人,在外麵混的時候,也都取過字——哈哈,師爺不提這茬,這麼些年差點忘了——”老爹說著笑了,一幫老家夥也附合著笑了起來。
“大哥,當初是誰給取的字?——幫老子取了個字,叫什麼來著?‘文才’?”老猴子故態萌發,指手畫腳地說道。
“可不是,老五提醒了我,要不然,我還真忘了,我的字應該叫‘文棟’?——沒錯吧,大哥!”劉老二站起身來說道,眼神裏似乎有些唏噓的神情——
“二哥,甭提你那破字了,提起來,我就有氣,老子還叫‘文良’——文良文良,幹起這一行!”刀疤臉的陳老三也站起身來,自嘲道。引得幾個老家夥一陣大笑,爭相發言,感慨昔日浪蕩江湖的日子——
“三哥,你就別抱怨了,說起來,我就更怨——‘文之’,之乎者也,老夫子才說這個,看看現在——”馬老四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二把滲人的鬼頭刀,敲了敲,發出一陣‘咣咣’聲——
“哈哈——”
“老四——還有你們幾個,”老爹顯然讓這幾個老家夥調起了興頭,指了指幾位老兄弟,笑道,“就你們委曲了?我和師爺,一個叫‘文強’,一個叫‘文堅’,老子幾個大字沒識幾個,也叫‘文強’?”
李敏不知什麼時候找了個座坐下,默默地聽著這幫老爺子說話,一直沒出聲。倒是林白這小子,坐也不是,站著也腿疼,心道,這幫老家夥快說正題啊,讓老子在這站著,真他娘的坐著說話不腿疼!可他的臉上卻不敢表現一點不滿的意思,依舊老老實實地站在那,洗耳恭聽——
“說多了,說多了……小白啊,在外麵行走,像長安那地方更是……長安那地界人龍混雜,啥樣的人都有,你求你嶽父幫你取個字——你長的太文弱,一看就像個書生,書生哪能沒有字——”說著,老爹望了望李敏,接著道,“小敏呐~到長安,可不比在家裏,萬事要小心,小白我可指望你了——”
“放心吧,大伯。”李敏站起來回答道,接著眼神在林白身上掃了一下,似乎在說,你給我老實點!
老爹有命,不得不遵呐,林白躬起身子,道,“嶽父大人在上,請為小婿取個字——”——這句話還是林白以前看古裝劇裏學回來的,雖然酸了點,沒準這老家夥就喜歡這味!
“小白,起來,起來——哪學來的這一套?——”李師父似乎對林白這一舉動不感冒,很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不就是個字嘛,讓我想想——德仁,有德有仁,你看可好?”
“什麼好不好,在雞鳴山上,師爺起得還不好,還有誰能起的好——小白,還不快謝謝你嶽父——”林白心裏正在研究這‘德仁’兩字的含義,嗯,老子有德,也有仁,可惜老子不夠狠呐~這字取得不好,沒氣勢!(媽的,取個字還要氣勢,叫你‘牛X’好不?!——作者言)——這時候老猴子蹦出來,打斷了林白的思路。
這幫老家夥(加上邊上坐著的那小丫頭)地位都比老子高,林白很不情願地稱了聲謝。
“先吃早飯,吃完了再說——”老爹說了一句,作為早上的結束語。
我靠,一大早叫老子來就為這麼點破事,林白很不爽地向著門口走去,文強?文堅?……這幫老家夥幹山賊還取毛字?一個個跟他娘的,讀過大學一樣,起個字還帶著一股酸味——
哎——不對勁,不對啊,‘文強’‘文堅’‘文棟’……**棟良之材!林白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這幫老家夥夠狠!取個字都這麼有匪氣!**棟良之才——太有才了!
我日!老子成了罪魁禍首了!林白回過頭茫然地望了望聚義堂那塊匾,老子就是**棟良之才‘德仁’——靠你媽的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