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士是一個很奇怪的職業,因為他們是奴隸,所以一無所有,自由、尊嚴、人格、甚至生死都是隻奴隸主的一句話而已。而另一方麵,他們卻又各其它的奴隸不同,他們享受著角鬥場上萬千的呼聲,享受著勝利者才能得到的榮耀,在這個時候人們很不由自主地忘卻他們奴隸的身份,同角鬥士們一起感受著那劍與血的碰撞,生與死在瞬間的殘酷與血腥。
一群奇怪的奴隸,一群畸形的奴隸,隻為人們畸形的欲望而產生。
鬥士訓練場並不大,中間是一個訓練場地,周圍是一排簡單房子,也就是能擋擋風,遮遮雨而已。房子的房間並不多,因為總有角鬥士不斷地被送來,又不斷地死去,數量總是穩定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房間多了是浪費,少了讓角鬥士們擠擠也行了,作為奴隸,他們是不能要求什麼的。
夜色如墨。
兩名身著輕甲的守衛架著一黑發男子走到一間房間前,打開門,然後把男子重重地摔了進去。
“真沉啊,累死了。”矮個子的守衛發起了牢騷。
“小姐送來的人,還是小心些為好。他要是死在角鬥場上那沒話可說,該啊!那角鬥士的命啊,但要是在這兒出了個什麼事,倒黴的還不是咱哥倆。小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個的守衛說。
矮個子守衛打了個顫,想必是對那小姐極是的害怕,說:“那咱是不是去警告一下那個死牛頭,別仗著勝了幾場就忘記了自己奴隸的身份!聽你這麼一說,我還有些擔心那牛頭欺負了這新丁。”
“我看不用了,要是吵了他睡覺,保不定鬧出什麼事來,那個死牛脾氣,倔得要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一晚上也出不了什麼事的。大不了明天給那死牛打個招呼就得了,嘿嘿,兩個人用一間房,怎麼算都沒有虧待了他,比我們的值班室還大!”高個子守衛淡淡地說。
“你說小姐怎麼要我們對這個新丁特別關照呢?小姐是什麼身份?怎麼注意起一個角鬥士來了?你看,他皮膚那麼黃,莫不是生了什麼病?頭發是黑色的,這可怪了,沒有聽說過哪個種族是黑頭發的啊,你說是不是中了什麼毒?鼻子那麼矮,一點美感都沒有!”矮個子守衛不解地說,和著高個子守衛朝值班室走去。
“就你沒事瞎捉摸,小姐家的事,哪輪到咱們這些下人來管?小姐說了,這人以後就是她的私人角鬥士了。她還特意找人在他臉上刻上了她最喜歡的苦魂花以此來區分其它的角鬥士。我還聽說,這個黑頭發的家夥,不是小姐買的,也不是捉來的,而是小姐在打獵的時候撿來的!小姐膽子也真大,趁著這家夥昏迷不醒的時候就把臉上給紋了,拿來當了自己的奴隸,也不管他原來根本不是奴隸……”高個子守衛覺得自己說漏了嘴,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說:“這事也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可別給我亂張揚,要不我可吃不了的兜著走!”
“放心,咱哥倆什麼關係,能漏你的底麼?今天總管不在,我帶了些小酒,嘿嘿……”矮個子的守衛安慰地說。
把一個平民強行淪為奴隸本不是大事,但如果把一個貴族強行收為自己的奴隸,那可就麻煩大了。那位行事不循常理的小姐也不管那撿到的人是什麼身份,就冒冒然地在人家臉上紋了烙印,收了當奴隸,是相當的草率的。
藍紹醒了,也由不得他不醒,身邊睡著一個呼嚕打得震天響的家夥,大約隻有那種神經水管粗的人才能睡著。
這是一間“高級”的角鬥士住處,說他高級,並不是說它有多華麗,多舒服。想比其它一大堆角鬥士擠在一起打地鋪的住處,這裏一般隻住幾個人,而且這裏有床,雖然隻是一塊木板搭建的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床,但比睡地麵舒服多了。當然這種待遇也隻有那種在角鬥場上不斷地拚殺,用對手的血和生命換來的。像藍紹這種一進來就能睡這種房間的,僅此一人而已。
房間並不大,也就十來平米,總共有三張簡陋的床,但除了藍紹也就隻有另外一個“人”了,睡得極香,口水長流,呼聲如雷。漸漸適應了房間的黑暗後,藍紹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他的室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而且全讓我給遇上了!”藍紹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自己看錯了,或者產生了幻覺!他在那人的身上摸了一下,“竟然是真的,沒看錯!這世界怎麼就幾天時間瘋狂成了這樣,這還是我原來的世界嗎?”自己莫名其妙的產生出了能控製物體的能力,在逃亡的時候被一個能控製植物的人追殺,掉下地底見到了也不知道存在了幾千年的古代遺跡,然後一覺醒來,身邊躺著一個人身牛頭牛蹄的家夥,四腳朝天地睡得正歡!那前肢或者勉強可以稱作是手的東東上麵長著四根看起來極有力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