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這樣一想,立馬收了顏色換回笑臉,複又講酒囊塞到王二手中,“喝酒~喝酒~這些事暫且不談,哈哈~暫且不談。”
\t人家都不談了,那還有甚辦法!
\t王二唯有仰頭飲酒,再思良策。
\t可惜,直到次日進了處木昆大營,仍是未有“良策”。
\t說是大營,其實不過是牧民群居所在,隻不過突厥部落素來是人皆為戰,提刀縱橫便是戰士,放歌驅羊又成了牧民。
\t甫一進營區,王二省起一事,不禁暗叫不好,怎麼把她給忘了?
\t誰呀?
\t俟斤蘭獨祿之妻,塞米拉之母,當時她可是在庭州城見過自己的,亦是知曉蔥嶺道行軍副總管的身份,她母女倆回在部落中,自然是會將庭州之事說與處木昆俟斤蘭獨祿聽。
\t自己還思量著如何瞞天過海,人家應該是早已知曉!
\t這可怎麼辦?
\t若不是被可失利等突厥軍漢“前呼後擁”著,王二早就不管三七二是一,打馬掉頭狂奔了。
\t情急之下側目去觀馮賓茹,馮賓茹其實一早便想到了此事,隻是一路沒有機會,無法脫身而已,見王二瞧來,也隻是微微擺了擺首,示意他勿輕舉妄動。
\t好在可失利興衝衝去往大帳,卻是頗為失望地回來告訴眾人,“俟斤被沙缽羅汗請去議事了,幾位暫且歇息一二,待俟斤回來,即刻告之。”
\t王二總算是鬆了口氣,迭聲應道:“無妨!無妨!”心思著,最好蘭獨祿走到一半從馬上掉下來,摔個人事不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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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失利征得王二同意,將六人安排在一個帳篷內,吩咐軍士好生“伺候”,這才告辭而出,又使人去尋塞米拉來見老朋友。
\t塞米拉倒是來得快,帶著半信半疑的表情掀簾而入,一見果然不差,正是王二等人,驚喜之餘連呼,“你們怎的到了?”
\t王二苦笑著應道:“聽說你們部落缺糧少米,過來看看有沒生意做。”
\t塞米拉頭先已聽得可失利言語,情知王二的掩飾身份,急道:“這當兒,公子還有心思開玩笑?”又環目眾人,“趕快~收拾一下,我這就送你們走,若是被我爹爹撞見,當真是麻煩了。”
\t就他們六個,還有什麼可收拾的,唯一要尋回的,就是各人的兵刃。
\t便是兵刃,王二也不想要了,抬腳就要往外走,這會兒,哪管它什麼絕世神兵,在怎麼神,也神不過己家性命。
\t塞米拉塞北生長,又知此地離庭州甚遠,若是無有護身之物,茫茫戈壁草原,怕是多有凶險,見著幾人兩手空空,不用問,兵器肯定是被可失利“保管”起來了,當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卻是回身出帳使人去問可失利要回家夥。
\t好不容易東西拿了回來,塞米拉早已備下了座騎,引著眾人出了營帳,一個個翻身上馬,眼看著就要困鳥出囚籠,卻是迎麵馳來一隊人馬。
\t別個不識,塞米拉卻已是花容失色,幾欲魂不附體——來的正是處木昆俟斤蘭獨祿!
\t塞米拉隻作不見,連使眼色催王二等人起程,硬著頭皮與老爹打了個招呼,準備趁老爹還未知曉究竟,把人帶出去再說,隻要王二等人脫了身,回來挨罵就挨罵唄。
\t蘭獨祿素知女兒整日瘋跑,亂七八糟的朋友多得是,即便是漢人,也不過是稍微有些奇怪而已,並沒怎麼往心裏去,何況剛剛被沙缽羅汗阿史那·賀魯冷嘲熱諷訓斥了一頓,正自生著悶氣呢,哪有心情去管女兒家的私事。
\t塞米拉見老爹未有甚言語,暗道僥幸,一帶韁繩,便要引眾人縱馬而奔,偏偏這個時候,可失利生怕少了功勞似的,在後麵大喊道:“王公子,我家俟斤大人回來了。”
\t蘭獨祿聞得聲音,聽來這些漢人還不完全是塞米拉的朋友,似乎是有什麼是來找自己的。如今兩軍對恃,漢人來尋,倒是不可怠慢,說不定有甚機密相通。蘭獨祿執鞭而指,“這幾位朋友可是有事?”
\t王二連殺人的心都有了,慌不擇言連稱,“無事,無事!”
\t隻是這樣一來,蘭獨祿反倒是疑心起來,轉而問女兒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t塞米拉搪塞道:“女兒帶他們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t蘭獨祿“哦”了一聲沒說什麼,雙目如電在王二幾人身上掃了一遍,一時倒也瞧不出有甚異樣,隨口問道:“幾位朋友打哪而來?”
\t王二還沒出聲,可失利卻是迫不及待回道:“王公子乃長安人氏,來到此地做些米糧生意。”言之時頗是得意,一副這回可是立了大功的模樣。
\t蘭獨祿一聽得“米糧”二字,不禁老眼放光,“既如此,王公子不妨帳內一敘!”
\t王二哪裏還敢接話,隻偷眼去望塞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