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給他就次走了,那圖冊可就成泡影了。
阿雲比羅夫急忙喊道:“好漢留步~”見劉一海卻並沒有留步的意思,心裏一急,道:“實不相瞞,我乃倭國征西將軍,賢昆仲若能真心隨我,他日天皇跟前定當極力推薦,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劉一海聽得“征西將軍”四字,心裏咯噔一下,他奶奶的,難怪功夫了得,憑把一尺不足的短刀便讓老子好一通忙活。事關重大,得趕快告知王兄弟,至於是殺是放,也由不得自己了。
劉一海止住腳步正想著,阿雲比羅夫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話語打動,暗自欣喜不已。
馮天長卻在此時從樹林深處奔了出來,口裏大呼,“不好了~二弟~不好了~”模樣甚是慌張。
若不是事先約好的,保不準會真以為出了什麼事。
劉一海迎上前去,假模假樣道:“大哥何事驚慌?”
馮天長扯著嗓子道:“那狗賊跑了,此地不宜久留,快些走罷。”
劉一海責問道:“好端端的怎會給他跑了?”
馮天長道:“我原想去取些香燭來,便把他扔在三妹墳前。誰想到,隻一會兒的工夫,待我回轉時,那狗賊已不見了蹤影。”言罷抖了抖手中半截繩索。
說話間,二人已靠得近了,劉一海低聲道:“已問得明白了,此人來倭國征西將軍。”
馮天長一愣,早知道這麼快得手,自己也沒必要氣喘噓噓跑這一大溜了。
劉一海問道:“眼下該如何?”
由於事情進展得快了,顯然不能再按先前排好的去做。
馮天長瞥了瞥阿雲比羅夫人,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扔下,回頭找王兄弟再作商量。”
劉一海點點頭,指著阿雲比羅夫大聲道:“那他怎麼辦?”說著二人齊齊奔回至阿雲比羅夫跟前。
馮天長爽快道:“這還用問,一叉子結果了就是。”
阿雲比羅夫暗叫倒黴,眼看著就要說動劉一海了,早不來晚不來,他大哥偏偏這個時候來。直急得大叫,“好漢~頭先所言句句屬實,快與令兄說明,也好同享富貴。”
馮天長怒道:“富個鳥貴,走得慢些,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眼下未能與王二商量,殺不得亦放不得,劉一海隻好假意將頭先所述解釋一番,有道:“大哥,不若先將他藏於那坑中,咱們再商量商量?”
馮天長知他說的是昨日來踩點時發現的一個廢棄的獵獸坑,稍稍遲疑片刻,將阿雲比羅夫扛起,又喚劉一海,“快走!快走!”
到了地方,二人從阿雲比羅夫身上撕下半截袖子,也不理會他苦苦哀求,一把將他口塞住,隨即扔入坑中,又在坑上放些細枝架好,鋪上些亂草樹葉,一切停當,二人相視一笑,這才返身去尋王二。
王二倒逍遙,靠在棵樹下,左手提酒壺,右手一隻燒雞啃得差不多隻剩下個雞脖子了,端是吃得滿嘴流油。見馮、劉二人回來,忙將酒壺遞了過去,含糊不清道:“二位哥哥辛苦了,喝些酒解解乏。”
馮、劉二人盤腿坐下,遞過圖冊,將事情大致講述一番,問道:“眼下該當如何?”
王二隻是覺得阿雲比羅夫有些來曆,還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堂堂征西將軍。當然了,將軍也沒甚了不起的,隻不過說接下來該怎麼辦,確實是還沒想好。
王二奮力將手中的雞脖子消滅幹淨,舒舒服服打了個飽嗝,這才道:“那坑還隱蔽罷?”
馮天長笑道:“除非正好踩著,尋常是看不出來的。”
王二隨手在草上亂揩著,“那就讓他在裏麵呆個三、五日,待稟過萬歲爺後,再作定奪。來~劉大哥,這隻雞是留給你的,喏~酒給我~”
那本小冊子,王二隨手翻了翻,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不過既然馮、劉二人說是有古怪,那便先留著罷,有沒有用,以後再說。所謂“稟明萬歲爺”雲雲,不過就那麼隨口一說,免得馮、劉二人傳揚出去。便是真要去“稟明”,也得過了幾天再去,這兩日萬歲爺肯定忙著準備先帝忌辰之事,哪有那麼多閑工夫。
至於阿雲比羅夫在坑裏有什麼感受,自然不關老子的事,反正三、五日裏也餓不死他,等老子琢磨出一個讓你與李恪狗咬狗的法子,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