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虛職實差(1 / 2)

隨著小太監出門時,王二已知不妙,看來房遺愛在瑩翠樓所言非虛,保不齊萬歲爺真個要讓自己來主審並州一案了。

雖說不上朝,王二亦是心知肚明,此案看似簡單,實則頗為棘手,說穿了,就是萬歲爺臨朝後與吳王恪勢力爭鋒的一個試水石。

朝堂傾軋,和街頭混混相爭並無甚區別,往往並不是誰有理誰占便宜,關鍵還得看誰家人多拳頭硬。

那日吳王恪與荊王元景有恃無恐登門問罪,當不會隻為了一時口舌之快,自是多有安排,說不得到頭來真個將自己卷了進去,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了。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沒事找事,無端端把房遺則一幹人等拿回來做甚,這下可好,眼看就要砸到自己的腳了。

待至了李治跟前,王二已是鐵了心,此事能推則推,實在推不過再說吧,總之盡量是不要接這個燙手活。

你老大九五之尊真龍天子都覺得難搞,卻使我來受罪,也太不夠意思了。

想歸想,嘴裏自是不敢有絲毫表露,倒是辟裏啪啦將翠兒之事敘述了一番,為了逗李治開心,亦是表明自己多麼的不容易,順便將任仁璦故意大鬧之事也講了出來。

反正李治不提,王二也不去觸及那倒黴房遺則,還是先撿點令萬歲爺高興的事說罷,或許他一個高興就把那事給忘了。

李治聞得他口沫橫飛一通言語,確是欣喜非常,果然是個好計劃,連稱“使得!使得!”隻是聞之王二將這事毫不隱瞞地告之家眷,略略有些不快,但細一思來,此事單憑他王二一人確也辦不了,還得靠女眷作掩護,便也釋然。何況任仁璦也是識得,雖是接觸不多,倒也看得出,此女頗識大體,不似尋常家婦般口舌。

李治不無顧慮道:“倒是行得通,隻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你如何將她換將出來?總不能夜深之時高牆而入吧?”

感業寺雖不比皇城大院戒備森嚴,畢竟人多眼雜,一個不好,走漏了風聲,豈非功虧一簣。

王二本也是個模糊概念,根本還沒形成具體計劃,細節方麵亦未多作考量,被他一問,登是吱唔起來,“這個~這個~小的還沒想好,總會有辦法罷。”

李治善解人意地笑笑,“無妨,你回去仔細想想,反正也不急在一時,關鍵是要穩妥。”

王二順著話兒就準備開溜,“萬歲爺明鑒,小的這便回去,把門關了,不想出個好法子,決不踏出大門半步。”說罷便要躬身告退。

眼看陰謀就要得逞,退開幾步正想折身而去,卻被李治喚住,“且慢,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回來,回來。”

王二叫苦連連,終是沒能躲過,哭喪著臉回轉身來。

李治瞧他模樣,暗暗好笑,這廝倒消息快,十有**已是知曉要他辦的什麼差了,卻故作詫異道:“這是做甚?倒似極不情願在朕跟前多呆一會兒。。。。。。”

王二急忙辯道:“冤枉呀萬歲爺,伴在您跟前,如沐春風,便似與九夫人相處一般。”

雖說已是夫婦,在外人麵前,仍是一時轉不過口來。

李治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真荒唐,倒把朕來跟你家夫人相提並論,成何體統!不過氣歸氣,卻也知王二對那任仁璦的心意,直可比自己與媚娘之情,他這一比,倒顯出一番真心了,比之朝堂之上陳辭濫調的奉承倒是強多了。

李治笑道:“你也別在這喊冤枉,不過~你那家夫人倒是有些巾幗氣度,這事辦好了,當是要好好封賞。”

王二大喜,鄭重其事趴下磕了個頭,“小的替賤內謝萬歲爺!”

李治笑罵道:“往日裏給你加官進爵也沒見你這般歡喜,一提到你家夫人,倒開心得什麼似的。真個沒出息!”

王二隻不過生性懶散,並非粗心大意不解人情,任仁璦出身微薄,娘家又無甚人丁,雖是嘴上不說,心裏卻難免不會引以為憾,若真是因此事能得皇上些許封賞,對她而言,亦是個安慰。

王二嘻嘻一笑,道:“小的向來就沒啥出息。”

李治情知你要是跟這小子嬉皮笑臉,他的廢話比誰都多,恐怕繞到天黑都沒個完,當下收了笑意肅容道:“並州一案,你有何看法?”

該來的總歸要來,

王二硬著頭皮回道:“皇上自有明斷,小的不敢妄言。”

嗨,他倒好,把球給踢了回來!

李治心想,幹脆把話挑明了說吧,省得你推三擋四的繞彎子,“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埋怨朕隻給虛缺不派實差嗎?這回趁了你的心願,並州一案便交由你去審理,說說罷,幾日可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