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王二也不是沒練過,隻是次次耍上幾把就喊累,實際上根本就是沒興趣。這次抵不過任仁璦開口,強打精神提起木劍,架式倒是擺的不錯,出手卻是無甚力道,剛過了幾招就說要歇會兒。
任仁璦卻是不允,隻喚頻兒下場,對倚靠在門框上的馮茹道:“頻丫頭耍滑頭,不肯出力,妹子你去,好好替姐姐教訓教訓這廝。”明顯是在給王二機會了。
馮賓茹脆聲應著,接過頻兒手中木劍,英姿颯爽跳入場內,二話不說,刷刷刷就是一陣急攻,王二被搞得手忙腳亂,左閃右藏還是挨了兩下,再不敢嬉皮笑臉,全神貫注去應付馮賓茹。
一來二去,倒打得有模有樣了。
任仁璦笑道:“看來這廝還得馮家妹子才製得住。”
旁人自是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隻道她在稱讚馮賓茹。王二卻一點就通,隱隱猜出任仁璦是有心幫他,不禁暗自偷笑,心中直呼大老婆果然夠意思,隻是這一分神,胳膊上又挨了一下。
王二體會到任仁璦心意,有她從旁協助,日後機會自是大了許多。心想不可使尹人失望,抖擻精神,倒是難得的認真起來。
二人正鬥得難解難分之際,突聽門外有人鼓掌喝彩,“好!好劍法!”
眾人尋聲望去,見馮天長和劉一海打外邊進來,王二收了招式將木劍交給馮賓茹,衝二人道:“快進來坐。”
馮、劉卻一左一右靠在門上,馮天長朝王二擠擠眼睛,道:“王兄弟,有沒空?陪哥哥去看出戲。”
王二一時沒反應過來,見馮天長又朝馮賓茹方向瞥了一眼,頓時明白過來,八成是謝非那事有眉目了。王二笑吟吟應了聲,轉頭跟任仁璦等人打了個招呼,汗也不抹便隨著二人出了大門。
任仁璦在後麵喊道:“可別又像上次那樣喝得嘴熏熏的。”
馮、劉二人聞言大笑,直誇弟妹會疼人。
王二抵不過他二人擠眉弄眼的,忙差開話題道:“怎麼樣?二位哥哥想演出什麼好戲?”
馮天長道:“這你得問老劉。”
劉一海嘿嘿一笑,道:“說來也巧,那姓謝的小子還就在我們次飛軍混差,隻是以前兄弟你沒提,我也就沒在意。這幾日不是趁著有閑麼,我和老馮本來還在想使什麼法子套他呢,想不到那小子也是個爛賭鬼,這就叫老天有眼,三幾日工夫,他已欠了我和老馮幾百倆了。今兒個天氣好,閑著沒啥事,咱們上門討債去。”
這玩意跟天氣好有什麼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有好戲自是要去看的。
王二特地選了個好位置——就在謝非住處對麵的“一品香”茶樓,坐在樓上臨街靠窗位,吃著果兒喝著茶,靜待好戲開鑼。
馮、劉二人“咚咚咚”把門敲得山響,引得路人不時側目,“吱呀”一聲門被拉開一天縫,謝非探頭探腦剛要往外張望,邊被馮天長一把給揪出來。
謝非見是他們,陪著笑臉道:“原來是二位將軍,快請裏麵坐。”
要進去了這場戲不是沒觀眾了,二人壓根就沒進去的意思,馮天長惡聲道:“別跟老子瞎客套,老子今日來沒別的事,就來要錢的。”
謝非要是有錢也不用大白天貓在家了,再說了,要是他謝非能還得起錢,馮、劉二人也就不會挑這個時候來。
謝非一臉苦笑,“二位。。。二位將軍,這個。。這個。。。咱還是進屋再說吧。”
劉一海也在一旁吆喝,“不是說好今天還錢的嘛?”
這賭桌之上,借錢之時俱言“明日就還”,又見過哪個賭鬼真個明日能還,原也是句空話而已,誰能想到這倆瘟神根本就是存心下的套呢。
謝非剛想解釋幾句,冷不防馮天長一拳照著胸口便打將上來,謝非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動手,登時被捶了個結結實實,險些沒翻倒在地上。
劉一海裝模作樣去攔馮天長,“老馮,咱們隻是要債,別動手,免的傷了和氣。”
馮天長指著劉一海鼻子道:“傷鳥和氣,他姓謝的是你次飛軍的人,你自是幫他說話了。”說著話,提去右腿又給了謝非一腳。
謝非也不敢躲閃,隻去求劉一海。
王二坐在茶樓直樂,沒曾想二人還有這個天份,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扮得有模有樣,這兒位置也好,不但看得清清楚楚,便是三人對話也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