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賓茹卻是外人心情,隻是越來越看不懂王二,不知他到底還有多大能耐,但想到他能因頻兒委屈,不惜去與高陽公主為敵,這份情意倒是難得,雖說行事有些不夠光明磊落,卻不失為性情中人。聯想起自家情郎謝非,對自己不能說不好,可是事到臨頭居然出賣親友,現下又不知去向,也不知日後還能不能見到,唉~就算見到又能怎樣?便是自己能原諒他,村中父老又豈能容他。
心思一旦勾起,便一個人獨自走開,躲進房中黯自垂淚。
幾人在又廳中說了一陣,才發現少了個馮賓茹,忙使頻兒入屋去看。
任仁璦和小昭已聽說過謝非之事,心下頗為同情馮賓茹。
雖說與她相處時日不久,但觀王二瞧她眼神,任仁璦不難察覺王二心思,自己能隨了這冤家,也是天見可憐意外之福,自是不再作他想。王二性子別個不知,她如何不曉?小昭跟了過來,遲早都是他的人,頻兒這丫頭王二直當作心肝一般,在他心裏不見得會比自己的份量輕,想來不過也是時日問題,好在這孩兒天性單純甚好相處,與小昭一動一靜倒也可人。既已如此,也不在乎多她一個馮賓茹,不如索性做個人情,好歹助這冤家了了心願,也顯得自己大方。
任仁璦本就是鎮國公的九夫人出身,對於男人三妻四妾自是看得開,加之與頻兒、馮賓茹甚是投緣,又同情馮賓茹遇人不淑,竟暗暗有了相幫王二之心。
王二要曉得她有這番心意,還不得樂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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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治並不似王二想象中那般酒醉大睡,反而眼神明亮如水。
待王二離去,李治未去臥室反踱向書房,簽發了些許日常公文後,輕輕吐了一口氣,雙手反抱後腦,仰靠在座椅上,眼望上方開始細細琢磨高陽之事。
按禦史台的慣常辦事效率,事關高陽公主,連夜就會有奏章入朝,三日之內必會三司①會審,有了初步結論當另有奏章上書,父皇眼下病重,朝中大事多是長孫無忌等老臣裁決,自是會在第一時間內有書到東宮,這些都不是問題。
父皇麵前絕對不能留有骨肉相殘的印象,萬萬不可使人知曉此事是自己授意,王二那裏自不用擔心,京兆少尹本身諒也不敢胡說,倒是之前不該讓王二公然去少尹府拿人,難免有些張揚,以後還需吸取教訓,行事當三思,不過想來這等小事府尹李熙安該知如何處理。
看來關鍵還在於自己,到時候須得小心處置,切不可一時大意露了口風。
李治又思索一番,總體來說還是較為滿意,張開雙手伸伸懶腰,時候不早了,也該歇息歇息,接下來的幾日可能會比較忙了!
**************************************************************************************************************************************************************************注①三司:即禦史大夫、中書、門下三者,合稱三司。關於禦史台,《新唐書?百官三卷四十八?誌第三十八》雲:“大夫掌以刑法典章糾正百官之罪惡,中丞為之貳。其屬有三院:一曰台院,侍禦史隸焉;二曰殿院,殿中侍禦史隸焉;三曰察院,監察禦史隸焉。凡冤而無告者,三司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