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義忙回道:“還好!還好!就是時時惦記著少主,今夜在下再進宮去,把這天大的喜事稟明主母,想來主母不知該歡喜成什麼樣呢。。。。。。”說著竟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舊主遺血,今日終於得償所願,李援義一半是替楊妃高興,另一半卻是感念自己這麼些年總算是天見可憐沒有白廢工夫。
王二“嗯”了一聲,想到李援義一生忠義不離不棄,感懷之下脫口道:“皇宮大院戒備森嚴,李大叔切莫大意,以後還是少去的好。”
自從認識王二以來,李援義還是頭一回聽他說得這麼客氣,不好意思地拭幹淚水,道“多謝少主關心。”
“這‘少主’之稱以後還是改了罷。”倫理之情不能否認,但這個沒來由的“少主”王二可沒多少興趣,聽書講古也知道,一旦做了什麼“少主”之類的,接下來往往責任重大困難重重,大多沒啥好事。
李援義哪裏知道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隻道王二謹慎,連連稱是,改稱“公子”,心下大為佩服,暗讚王二機警過人不愧是齊王之後。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頻兒在外麵脆聲喊開飯了,王二省起任仁璦之事,有心領大家現在過東大街,想想李援義和頻兒父女多日未見,當有些私己話兒要說,隻得一起上了飯桌。
馮賓茹與李援義看來是舊相識,並無甚拘束。
四人有說有笑圍桌而坐,席間又聽頻兒提起塞米拉,準備飯後出去找上一找,王二這才把紫金鈴鐺交於頻兒,將塞米拉去過鎮國府一事說出,頻兒不免有些惋惜,好在終於知道她安然無恙隻是提前回家,倒也放下心來。
王二又陸陸續續將鎮國公轉贈宅基說與三人知,畢竟當著馮賓茹麵,不好說任仁璦原是鎮國公九夫人,隻含糊其詞匆匆帶過,最後一句話作總結,“咱們有新家啦!”
可惜頻兒對他的“新家”好像沒什麼興趣,反顯得有些黯然,想來是對現在這個“家”有了感情。
倒是馮賓茹頗為意外,初初隻以為王二不過是小小將官,想不到連堂堂鎮國公都這麼賣他的帳。她自幼在山中長大,父輩們又刻意不提以往久事,卻哪裏曉得這官麵上的事,往往並不與官職大小來論處,所謂縣官不如現管,鎮國公爵位雖高卻是失勢,終究抵不過王二在太子爺跟前的地位。
李援義卻是沒甚特殊反應,隻管低頭扒飯,也不知他心中怎想。
眼見得吃得差不多了,突然有人拍門,隨即傳來趙更年和馮天長的嘻笑聲,王二大驚,忙使眼色,待李援義躲進裏屋,方才讓頻兒前去開門。
原來趙更年領著人已將任仁璦安置妥當,一時無事,便與馮天長商議,反正現成的人手,不若順便幫王二一起搬將過去,是故一行人熱熱鬧鬧地來到此處。
趙更年領著兵丁進來,頻兒他自是認識,另一個美人馮賓茹卻不曾見過,當下與馮天長擠眉弄眼的,二人是一臉的壞笑,心下俱歎王兄弟果然好了得,那邊兩位,這裏居然還有二美。
王二看在眼中,如何不知他們在想什麼,卻也樂得他們誤會,不但不加解釋(當然,解釋也是沒用),反笑吟吟替馮賓茹介紹二人。
眾人敘過禮,趙更年也不客氣,吆喝一聲,眾兵紛紛擼起袖子準備開工,一方麵是長官所命,另一方麵王二平日在軍中聚賭,多有大殺四方之後又將常常銀錢散發回去,在兵丁中是甚得人心,所以眾人此次能為王將軍效勞,倒也是真心實意的幫忙。
王二明知李援義不能和趙更年他們打上照麵,情急之下,伸手攔在門口,直說不忙,眾兄弟勞累了大半天,不妨找個地方一齊去喝上幾碗。
趙更年隻當是王二客氣,愈發地熱情,暗示馮天長將他架開,眾兵丁嘻嘻哈哈進了大廳,不知情的單看那架式,哪像是來搬家的,倒似抄家一般,也不待吩咐,或二或三衝入各間屋內,當真是幹勁十足。
王二暗暗叫苦,裏麵可藏有真金白銀實打實的“欽犯”李援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