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串通(2 / 2)

馮立拱拱手,與方敬業交代了幾句場麵話,便率眾離去。

方敬業目送著王二,隻盼這一把沒有賭錯,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怕他所說多有水份,想來想去,還需得做些安排才好,可不能竹籃打水兩頭空,功名固然緊要,性命卻是第一。

馮立等人走得稍遠些,看看後麵無人追來,這才放下心來,問王二是如何擒住方敬業救出謝非的。

王二一心要在馮賓茹麵前落個人情,故意謙虛地客氣著。

頻兒嘴快,“辟裏叭啦”把事情經過繪聲繪色描述了一番,至於王二來時路上的狼狽樣自然是避而不談。

王二聽得心裏直呼好頻兒!乖頻兒!原來自己竟是這麼的英明神武!

眾人都道驚險,隻是想不透王二是怎麼掙脫繩索的,但礙於情麵也都不好相問。

謝叔方伸手在謝非身上緊要關節處按了按,雖是遍體磷傷,好在沒傷到筋骨,放心之餘頗為惱怒,一臉羞愧之色連連向王二致謝,卻再也不拿正眼去瞧兒子一下。

謝非原是負氣出走,沒想到是個這般場麵回村,心中已是懊惱不已。

偏偏頻兒口齒伶俐,就差點沒把王二說得天上有地下無了,每每說到關鍵處,還側頭去向馮賓茹佐證,“對吧?馮姐姐。”

馮賓茹明知她說的有些誇張,但畢竟不是捏造,便隻笑著點頭稱是。

越是如此,謝非就越不自在,之前對王二還多少心存感激,此時卻盡是怨恨嫉妒了。

頻兒一路走一路說,到了最後才想起問王二道:“是了,公子,你是怎麼掙開繩索的?”

王二自然不敢說是方敬業根本就沒捆住自己,隻是將粗繩虛綁兩端卻都纂在自己手心。王二笑笑,道:“我也不大清楚,隻是見你們都被抓了,怕你們吃虧受苦,這心裏一急,就掙脫開來。”

可恨這王二話雖對頻兒說,眼卻不停的向著馮賓茹瞄。

旁人沒注意,謝非卻看在眼中,登時醋壇大倒,恨得牙根直癢癢,無奈小命都是人家救的,又當著眾人麵,自是不敢惡言相向,隻低聲“嘟囔”道:“說不定是和方敬業那狗賊串通好的呢。”

王二眼角餘光掃到他嘴巴一動一動的,情知沒甚好話,隔得稍遠卻聽不清楚。

謝非隻顧牢騷,沒曾想被身邊的謝叔方聽得真切。謝叔方向來性烈似火疾惡如仇,本就因謝非不爭氣牽連馮賓茹三人暗覺羞愧,對王二感激還感激不過來呢,聞聽謝非此翻說話,頓時氣不打一塊來,揚手劈頭就給了兒子一個大嘴巴子。

眾人均是一愣,除了兩旁攙扶謝非之人均不知是因何故。

馮立見謝叔方氣憤模樣,忙過來架開他。

謝叔方仍不肯罷休,指著兒子罵道:“老子今日打死你個小畜生。”

王二暗暗發笑,如此說來,豈非成了老畜生教訓小畜生了?

謝非被老子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心中發狠,惡聲道:“是了,人家的都是好,就你兒子沒用。。。。。。”

馮立忙出聲喝住他,又拚力去架住再欲上前的謝叔方。

關鍵時刻,王二怎會錯過,當然要挺身而出,濫充好人了,“謝大叔,我謝大哥在山上沒少遭罪,您老也歇歇火,別太為難謝大哥了。”

謝叔方感激的看看王二,想趁坡下驢也就算了,畢竟是親兒子,再不堪打在手裏也是痛在心上。

謝非聽在耳中,卻是如油添火另一番滋味,揚著脖子惡聲道:“不用你來濫做好人!”

馮賓茹怕他再說出什麼混話來,出聲說道:“你這叫什麼話,咱們還多虧得王公子才能脫險呐。”一半是責怪,一半倒是在幫他圓場,免得他老子下不來台。

隻可惜謝非現在已是魔障在心,聽不出馮賓茹一番好意,還道連她竟也向著王二說話,越發地氣急敗壞,吼道:“多得他?頭先在山洞裏就看他跟方敬業那狗賊眉來眼去的,誰知做的什麼勾當。”

王二做賊心虛,不清楚他是隨口胡說,還是真的發現到自己和方敬業之間會意的眼色,這要再讓他說下去,雖說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自己這一番心思就白做了,不但不能在馮賓茹麵前討個好,說不定還弄巧成拙了。

王二念頭轉過,倒省起一事,當下冷冷道:“謝大哥你非要這般言語,我王二也不與你爭,至於說到與姓方的勾結,倒要問問謝大哥,馮老伯他們的身份來曆,姓方的是怎麼知道的?”

謝非心中有鬼,聞聽此言,登時麵如死灰,再無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