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兒這般思來想去,又行了幾裏,才道:“公子~”
王二側過頭看著她。
頻兒道:“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和公子說?”
王二微微笑道:“你愛說便說罷!”
頻兒蹙著眉頭道:“這終南山上義父倒有些朋友,怕是~怕是~怕是跟公子這趟差事有些關係。”
王二見果然是這事,暗覺不妙,如果那些刺客真是李援義一夥,可真難辦了。擱在以前直接稟報太子李治也是無妨,可眼下要這麼做未免會傷了頻兒情麵。
王二強笑道:“這不是還沒到終南山嘛,事情還不知怎麼回事呢,你瞎擔心什麼!”
頻兒知他是在說安慰話,喃喃道:“如果真和我義父那些朋友有關,公子該如何辦?”
王二長吸一口氣,半晌才道:“先不說這些,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罷!”
二人被這事搞的興意索然,再無頭先嘻鬧心情。
眼見天已擦黑。
不遠處有個鎮子,王二正要喚頻兒找個店家休息,卻見對麵飛速奔來一騎。王二稍一愣神,已是擦身馳過,險些撞到王二馬身。
王二惡聲罵道:“你娘的!趕著投胎呀!”
頻兒正要勸他,卻聽“嘚嘚嘚”馬蹄聲,那人竟已回轉過來。
王二心裏很是不爽,見那人竟敢回來,分明是要找事了,王二向來不肯吃虧,街頭打架鬥毆也是常事,雖然沒甚功夫經驗卻是豐富,當下“噌”地拔出護身匕首。待要動手卻見來的竟是個明眉皓齒的素衣女子,王二隻得暗哼一聲,悻悻地把匕首插回腿上。
王二正欲別過頭去,卻聽那素衣女子笑道:“我說怎麼看著眼熟,遠來是頻兒妹妹!”
頻兒也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原來是馮姐姐!馮姐姐這般急著是要去哪兒?”
姓馮的女子瞄瞄王二,不答反問道:“這位公子是。。。。。。”
頻兒忙道:“這是王公子!”又指指那馮姓女子對王二道:“這位姐姐姓馮。。。。。。”正考慮要不要把她名字告訴王二。那馮姓女子反爽快地抱拳道:“馮賓茹!”
王二還禮道:“王二!”
馮賓茹聽到耳中,不禁麵有怒色。
頻兒知她誤會,以為王二是在隨口敷衍,忙解釋道:“我家公子確是叫王二!”
馮賓茹這才釋然,原來此人真叫王二,倒不是故意無禮了。又聽得頻兒一口一個我家公子,不免有些奇怪,這丫頭自幼孤單,平日隻在山中練功,少有和外人接觸,怎的莫名其妙冒出個王公子?
馮賓茹故作冷笑,道:“好大膽的丫頭,居然偷偷下山,還憑空多出個什麼王公子來,看我不去告訴虛若師太!”言下之意頻兒倒成了背師下山私會情郎了。
頻兒自是不懼,反笑道:“你自去說,我才不怕呢!不如順便去告訴一聲馮伯伯,就說他的寶貝女兒天天躲在房裏學人繡香囊呢。”
原來這馮賓茹自幼喪母,隨父在這終南山中長大,父親一班朋友又多是原先軍中漢子,時間一長,倒使得馮賓茹性子十分的爽直,終日醉心武學,女紅一道卻是向來不曾學得。近來有心想象其他女兒家送個香囊給心上人,便日日躲在閨房苦練針線。
馮賓茹被頻兒說中心事,不由嗔罵道:“死妮子!多日不見倒學會了嚼舌根!”作勢就要撲上。
二女想是久未相見,“嘰嘰喳喳”笑鬧成一團。
王二也不便插嘴,隻抱手作旁觀。
頻兒在自己麵前雖也多話,卻不似這般的靈牙利齒。又見那馮賓茹雖不似頻兒嬌俏,卻是英姿颯爽,明豔動人。
王二嘴角掛笑,心道可惜聽來這馮賓茹已有心上人,不然的話,要是有她一並陪伴自己,這終南山一遊倒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