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蒼茫巍峨的大山裏,一片密林間,突然響起了一道淩厲嘹亮的破空聲。
視線拉近,隻見那山林間,一道消瘦修長的身影,肩背一壺箭矢,從箭囊裏快速的抽出一根箭矢,搭在一張碩大的獵弓,腳下健步如飛,靈活的飛竄在山林間,兩臂揚起,一手持弓,一手扣弦,也不見他過多思慮,用力一拉,如滿月流星,咻的一聲,對著前方一頭倉皇逃竄的野鹿飛去。
“著!”
羽箭化作流光穿行在山林間,飛過上三十米的距離,砰的一聲,精準的射進了那頭野鹿薄弱之處脖頸上。
長箭將野鹿死死的釘在地上,嫣紅的血液如噴泉順著箭口汩汩流了出來,那野鹿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抽搐。
“小恕,好箭法!”
聲音渾厚,遠遠傳來。
一名體格魁梧,身材雄壯,膚色黝黑的中年大漢身著黑色斜襟短襜褕,兩臂肌肉凸起,肩上背著一壺箭矢,左手持弓,右手拿鐵叉,滿頭散發,隨風飄蕩,笑容滿麵,踏音而來。
在他身後,亦有十幾人攜弓持叉,隨行而來。
這中年大漢姓趙,名毅,乃是山外趙家村的一名獵戶。
早年間應募州裏,當過郡兵,是村子裏除村正之外,最有威信之人。
而他口中誇獎之人,乃是他村中的一風華正茂,年方十七的少年郎。
也就是那持弓射鹿,消瘦修長的身影,姓劉,名恕。
“大兄,過獎了!”
消瘦修長的身影,也就是劉恕,放下手中獵弓,回首見中年大漢他們踏步而來,臉上雖平靜,但眸子裏卻流露興奮之色。
二十天的苦練,終沒白費!
“小恕,沒想到上次賊人來村,你遭此鈍擊,卻是比以往更加勤奮刻苦了!”
趙毅望著那日益變化,與以往漸漸不同的劉恕,眸子裏閃過欣慰的神色,一臉感歎道。
“大兄,常言道:‘吃一暫,長一智!‘若非以前恕學藝不精,又豈會遭賊人毒手,受昏睡之苦!“
劉恕說到這,臉上閃過一抹恨色,心裏卻起了萬般心思。
他原叫劉望,是後世一個成功的業務推銷員,隻是在跑業務的時候,因在眾人麵前揭穿了一小偷的醜惡行徑,斷了人家財路。
哪知賊人歹心不死,尾隨其後,在小巷子裏,一刀入肚,趁機殺害了他。
原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小巷子那一刀,卻令他意外的活了過來。
隻不過,如今的他以不在原來的世界了。
用他那個世界流行的話講,他穿越重生了。
重生在一個大約十六七,年紀輕輕,朝氣蓬勃的少年郎的身上,也就是現在的劉恕。
醒來的二十天裏,他從最初的沮喪,到如今能拉得一手好弓。
在這些天裏,他根據腦海裏的記憶,旁敲側擊,不但弄清楚了他所身處的世界,更弄清楚了他如今所處的時代。
東漢三國,中平六年。
這讓他感到一絲好笑,又覺得熱血沸騰。
男人嘛,總是向往那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金戈鐵馬,快意恩仇的熱血時代。
後世,一部三國演義,膾炙人口,婦孺皆知。
每每讀及,總是令他血液沸騰,心思起伏。
隻是生在後世,每天朝九晚五,穿梭在城市之間,不得不為自己的生活奔波。
心中的向往,也隻在睡夢之中,悄然成真。
劉恕依稀記得,在這一年裏,大漢皇帝劉宏不久將會駕鶴西去。
等漢帝駕崩之後,接下來將是一場冰與火的較量,權利的爭奪,直至西涼董卓進京,廢帝立新,大肆屠殺滿朝公卿,致使諸侯起兵,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