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有個瞎子。”“就是誒,看著挺漂亮的,唉。”這種話我聽慣了,我才有獨自走入人海的勇氣,不是嗎?
我沒有離開那個位置,就這麼從三點坐到了六點,我無法做到同齡人可以做的事情,逛街買衣服。晚上悠閑的散步也要時時刻刻用我手中的導盲杖撥動著前方的障礙物,我不想運動,我就喜歡,如此,靜靜的坐著。
那個誌願者又如約來接我,這次還有我的媽媽,我沒有跟她說一聲就出去了,估計把她擔心壞了吧!
我有什麼辦法,我不知道你在哪?我也不想說話,畢竟我也看不見你。
三天後,,
我不願意在家過這種吃閑飯的事情,我想去找工作,但是,沒有一個工作會要一個瞎子。
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小孩,立誌要成為畫家,他的朋友,要成為一個鋼琴家,但後來,小孩變成了跟我一樣的人,朋友變成了一個聽不見的人,於是他們很沮喪,一位老年智者來為他們指點迷津,最終,小孩因為沒有外界的打擾最終成為一個鋼琴家,朋友即使聽不到但他有明亮的眼睛,於是,他成為了一名畫家。媽媽當時給我講這個故事時是想激勵我吧,當時還小,認為母親是在暗示我讓我去學鋼琴,幾年後,真的學有所成,我寫的音樂,都是發自我內心的呐喊,我內心的悄悄話,當然,隻有我能聽懂。
我靜悄悄靠近鋼琴,我認為它是有生命的,我不想打擾它的沉睡,但我還是彈了一曲。
伴隨著鋼琴聲,我的思緒似乎也飛出了天涯海角,突然,我不再彈了,我想起那個誌願者。
我可以嗎?我有著豐富的知識,我想一個人去貧困山區支教,我,想去為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彈鋼琴,想讓那些健全卻獲不到良好教育的孩子們,我決定了,我要去。
當我向父母宣布我的想法之後,我不知道他們的表情如何,不過,看他們的語氣,是不同意的,但我已經決定了。我偷偷的聯係了政府,支教兩年。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打算出發,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我要去尋找自己的價值。
我天真的認為我仍然瞞著父母,殊不知他們早就想好了。
打車到火車站時,我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給我打招呼,是,那個,誌願者?
“嗨!”誌願者對我說。“我現在不回去。”“你來火車站是要去哪啊?”“去支教,貴州山區。”“是嗎?我也要去支教誒?”他看著我手上拿著火車票,抬起我的手腕,“我們是同一個車廂的,走我們一起去檢票吧!”他拉著我往前走,我是相信他的,畢竟他已經扶了我三年,對這個聲音實在熟悉不過。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躺在火車的臥鋪上,對著對麵的誌願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