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初夏,日軍侵占我沿海城市山明城。不久,駐山明城的日軍接連遭到抗日分子的襲擊。
——日軍巡邏隊在夜間遭到兩次襲擊,被不明身份的狙擊手打死三人;
——日軍一輛摩托車從清浦鎮返回山明市途中,被路邊炸彈炸翻,車上三名士兵全部被擊斃,武器被搜走,並在車體上用士兵的鮮血寫下“抗日別動隊”幾個大字;
——新上任的山明市維持會長劉枝繁在看電影時遭到抗日分子槍擊斃命;
……
憲兵隊和偽警察四處搜查抗日分子,均無結果,搞得憲兵隊長藤野次郎焦頭爛額。一個使藤野更加震驚的消息傳來:通往清浦鎮的一座公路橋被炸毀!這意味著,山明市與北部占領區的公路運輸要中斷好些時日,直到橋修複為止。這對日軍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
“公路橋被我們炸了,日本鬼從清浦鎮搜刮來的糧食,隻能從海上運輸。所以,阿川有一個奪糧計劃,讓我來找你。”曾世新對翁阿海說。
曾世新是阿海的好友,在城裏與顏文山合夥開飯莊,不久前,兩人在翁阿海的引薦下加入了大魚島抗日別動隊。隊長阿川讓他們留在城裏擔任聯絡員。
阿海問:“要我做什麼?”
曾世新說:“我們在清浦鎮碼頭沒有人,所以要你設法去那兒……”
“我明白了。這個不難,我在清浦鎮有親戚。”
為了配合這次奪糧行動,阿川還讓曾世新和顏文山在城裏搞出一點的靜來,以迷惑敵人。
曾世新去找好友胡金鵬商議。胡金鵬原是一家小酒店的廚師,山明市淪陷後,這家酒店以及周邊一些地方,成了日本海軍陸戰隊某聯隊的軍營。日軍因為缺廚師,偽警察廳特務隊隊長蔣文彬就將胡金鵬推薦給日軍。胡金鵬親眼目睹了日軍的諸多暴行,極不情願為日軍做事,但又害怕引起日本鬼的不滿,遭致不測,隻好委屈求全,答應下來。幾天前,曾世新動員他秘密參加了抗日別動隊。
曾世新將準備好的砒霜和硝酸悄悄交給胡金鵬。中午開飯的時候,胡金鵬將砒霜摻入飯菜中,十幾名日軍士兵被毒倒。胡金鵬又趁亂把硝酸倒入重機槍的槍堂,隨後逃出敵營,與接應他的別動隊員一道乘舢板去了大魚島。
日軍又是全城戒嚴,大肆搜查抗日分子。
阿海通過親戚介紹去清浦鎮碼頭做了搬運工。沒幾天就獲知日軍開始用船隻運糧了,立刻回城告訴曾世新。
“負責運糧的日本鬼有多少?”普世新問。
阿海說:“監督運糧的鬼子隻有三個,另外還有五個偽軍,貨裝好以後,他們會返回據點。在船上負責押運的是其他偽軍,有七八個。船工都是清浦鎮人。”
“什麼時候起錨?”
“午後。他們在清浦鎮吃了午飯才走。”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一條中等大小的漁船停泊在清浦鎮碼頭,像是路經此地稍作停留,沒有人注意到它。正值盛夏,烈日炎炎,碼頭上的人很少。負責監督的日本鬼也回據點了。一艘裝滿糧食的貨船靜靜地泊在那,偶爾能看到個把偽軍士兵,在太陽照不到的船邊走動。幾個船工坐在桅杆旁的陰涼處啃著饅頭。
一會兒,從鎮上吃了午飯的八個偽軍士兵回到碼頭,上了運糧船。
就在船工要抽走上船的板梯時,一夥漁民叫嚷著衝上船去。
“不準上來!這是皇軍的運糧船!……”一名站在船頭的偽軍士兵大聲喝止,把挎著的長槍取下來。但漁民迅速衝到他跟前,掏出手槍對準了他的胸膛:“不許動!”
“漁民”們衝進艙內,把手槍對準了驚慌失措的偽軍士兵……
一艘運輸船和一條漁船相繼離開碼頭,揚帆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