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記憶盡頭(1 / 3)

有什麼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湧動,可是他卻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四周有什麼在聚斂消散,卻是他不熟悉的,似乎一切都是他不熟悉卻又能清楚感受到莫名狀況。迅速消散的東西從意識中劃過時卷起氣流飄向未知的遠方,最後歸於沉寂。

隨著氣流湧動有什麼從四周剝離而去,消散的無聲無息,也無跡可尋,卻又被他清晰感應到,仿佛四周的一切都是他的,卻又不是他的。

有什麼在周圍伸縮,可惜這裏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眼睛已經失去作用,隻剩一些無可言狀的感覺在無盡黑暗中掙紮,想要脫離而出。

有欲要破裂的熾光明明滅滅的閃爍著,想要撲捉,卻是飄離挪移藏在那一抹意識之後,相安無事的存在著,像是極夜的光,不經意間閃耀著,讓他來不及分辨這熾光來之哪裏?存在多久?

一係列問題在意識中交疊出現時,那一抹熾光已經明亮,璀璨,最後歸於柔和,來源於無邊無際的茫茫四周。

原本一層不變在一瞬間天翻地覆,超於認知,無論多麼震憾,剩下的也是有接受和適應,緬懷隻是加深過往的印象,改變不了即將發生的一切。

還有什麼即將發生?

那一抹意識在茫茫無盡的混沌中等待著,當耐心被消耗完後,最初的沉靜便成了最後強有力的風暴,試著去摧毀周遭的一切,其結果又是徒勞無功,沒有任何的改善,隻是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改變不了這番突如其來的變動。

試著想起什麼,意識卻是向周遭遇延及,感知不過是茫茫無盡的混沌,沒有任何的顯示,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一切停頓在這虛無裏。

蘇沐不知道自己怎麼被帶到這裏,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受不到,什麼也沒有,僅有一點意識,快要頻臨崩潰和發瘋的邊緣。

不甘隨著恐懼掙紮,試著在這無盡的混沌中泛起一絲漣漪,不曾放棄的抗爭,積攢的力量終於爆發,在某一時刻終於清晰了意識。

原來自己昏迷了,那茫茫無盡的混沌熾光不過是眼眸感受到的外界變化。雖然不曾看見,仍是可以想象,自己被推進了手術室,麻醉之後,大腦昏昏沉沉,那一丁點意識不過是醫療器材引起的反應和感觸。

這一秒,蘇沐才感到自己多麼渺小,身體任人主宰,僵硬的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意識,由不得自己掌控,多麼的可悲。

麻醉藥力的發揮,意識又歸於混沌,隻是這沉寂的時間太長了,連昏迷的自己也感到自己進入了冗長的夢境中。

所幸,入夢之前遂了一時的心願,他安排了一切,哪怕這一切太過簡單,也是讓他懷著美好的心情入的眠。

她舍不得丟棄的自行車會被嶄新的單車代替,她的生活該如以往那般寧和安靜吧?他想給她擁有的一切,可是他又擁有什麼?決裂的家庭?灰暗枯敗的童年?多麼的不合時宜,多麼的可笑,他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她的生活,還原於她生活的本色。

如此這樣,應該是幸福的吧?夢裏的少年舒展了眉頭,延開了嘴角,是一抹滿足的笑意,淡淡的,卻不曾消散。

日光傾下,明媚耀眼,又是那年,那景,那人兒。街上熙熙攘攘,卻無甚新奇的玩意兒,狹小的街道兩邊多是賣菜賣瓜的,還有一家賣豬肉的,而他姥爺就在當頭支了個攤位,賣著起早捕的鮮魚,顧及不到小小人兒,隻好由他在旁邊玩著。

姐弟三人從人群中穿過,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浸著一些汗水,從蘇沐身邊跑開。

難得有同齡孩子在街上嬉鬧玩耍,蘇沐被吸引住,自然跟了上去,擋了誰的去路,闖了誰的攤位,所幸街上來往的人多是附近的居民,早已見慣了孩子們在街上穿梭打鬧,就由著孩子們鬧哄著。

蘇沐一路跟隨,跑到了盡頭,在一家食鋪店停了下來,眼前的姐弟三人並沒發現身後的小尾巴,一雙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緊緊盯著貨架上的廉價糖果,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