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路燈也滅了,月亮也隱藏在雲層下,夜空如潑了墨般的黑,沒有一點光芒,耳邊隻有風聲,兩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就連腳步聲在兩人思緒裏也變得細不可聞。
躺在少年懷中的朱靜怡被涼風一驚,困意頓消,這才意識到還沒到家,愧疚的掃了一眼,見他神色平靜並沒惱怒跡象這才安心,指了右手邊的巷道:“這邊……這邊……”
蘇沐依言轉身折進了右邊的巷子裏,走了十幾分鍾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看著朱靜怡。
朱靜怡不明所以,訥訥地看著蘇沐:“怎麼了?”
蘇沐將朱靜怡輕柔地放了下來,促狹一笑:“累了,歇歇。”
朱靜怡過意不去,堅持要自己走回去,還特意給蘇沐走了兩步,結果卻是搖搖晃晃,險些跌倒,仍要再走時被蘇沐拉住。
朱靜怡回過頭,對上蘇沐冷沉,隱忍的眸子,才知他眼眶裏掛著似要決堤奔流直下的淚水,他不言不語是不想讓她察覺到他對她的心疼憐惜,飽滿豐潤的雙唇緊抿沒有一絲縫隙,顯然在這個時候也不想說什麼。
心裏莫名一陣心疼,不舍,雙眼凝視著那雙深沉的眸子不願移開。灼人的氣浪一簌一簌撲來,拍打在臉上如火舌舔舐著,被冷風灌透的冰冷身軀讓她莫名悸動,慌張。
冷沉的眸子被朱靜怡逼視久了蕩起痛苦,掙紮的光芒,像擇人而噬的野獸緊緊盯著朱靜怡,不待她有所反應,唇瓣已被吞噬,身體一緊倒向少年的懷抱。
灼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卷來,蘇沐緊緊含住口中的柔嫩唇瓣,不斷的碾壓、廝磨、吸吮,技巧純熟,將朱靜怡刺激的節節敗退,隻差舉手投降,任君采擷。
被蘇沐攔腰一勾,不小心牽扯到膝蓋上的傷口,疼得朱靜怡嚶嚀一聲,還沒做出抵抗雙手已被著魔的少年鎖死,動彈不得,隻得任人擺布。
極度壓製的欲望得到撫慰,蘇沐睜開眼睛,擦掉眼角的淚水,在朱靜怡額頭上輕輕一吻。
朱靜怡剛想發作,卻見蘇沐蹲了下去,背對著她讓她不明所以:“幹嗎?”
蘇沐遞出了雙手:“上來,我背你。”
語氣熟稔,顯得這些舉動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就如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絲毫沒有讓他生起丁點愧疚之情,讓她哭笑不得,想要懲罰他的輕佻,又留戀剛才的感覺讓她心生不忍,很是不舍。
見朱靜怡愣在原地沒有反應,蘇沐又說了一遍:“上來,我背你。”
語氣輕柔,不等朱靜怡做出選擇,蘇沐遞過來的雙手一把抓住她,將她扯趴下,撲在自己背上被自己架了起來。
被朱靜怡的身體一壓下腰處火辣辣地疼,這才知道身上留的傷口不比上午的輕。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將疼痛壓下,挑著眉毛一言不發向著朱靜怡指的巷子走去。
爬在少年背上的朱靜怡大氣也不敢出,深怕會將少年纖弱的身軀折彎,身體僵硬的盤住少年身軀。臉頰靠在敦實溫暖的後背上,心中無比踏實,溫馨,隻想此刻能夠長久下去。
“到了。”朱靜怡拍了拍心思百轉的蘇沐,指著路邊一棟兩層的樓房。
蘇沐將朱靜怡放了下來,仰頭看了看路邊的樓房,雖然夜色黑沉仍能看出樓房的輪廓,樣式老舊,有些地方的水泥已經脫落,二樓的樓梯獨立在外,扶手極其簡易,隻是幾根鋼筋焊接而成,樓台轉折處就連扶手也省去。
蘇沐往前走了一步,一條黑影便撲了出來,攔住蘇沐去路,接著狗吠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高亢嘹亮。
蘇沐促起眼波,警惕攔住去路的黑狗。朱靜怡走了過去,招了招手:“沒事。第一次都會這樣的。”
接著一樓一間窗戶透出了燈光,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身材臃腫,穿著皺巴巴睡衣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睡意惺忪的掃了一眼朱靜怡又看向蘇沐,眼中閃過驚訝之後馬上成了厭惡,寒著一張大餅臉:“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允許帶人回來,你……”
那一句話像是一記鞭子抽在了心上,心尖驟然收緊,臉色慘白如灰,毫無血色。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異樣,蘇沐故作輕鬆地轉過臉去。
朱靜怡不作反駁,堆著一張諂媚的笑臉:“阿姨你又見外了,這隻是送我的學生,他不住這裏的。”
為了配合朱靜怡蘇沐趕緊點頭稱是,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麼多住戶也就房東一家亮了燈,樓上樓下住了那麼多人也沒起個院落,就一隻黑狗看門讓人太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