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俊接到蘇沐電話立馬趕了過去,看到蘇沐才知結果並沒他想象中的嚴重,冷沉著一張臉。
蘇沐在宋以俊眼中一直是個好學生,從沒見過他請過假,遲到,早退,曠課。他的人生像是早已被人安排,從沒出現過意外。看見此時的蘇沐出現在教室以外讓他乍然:“怎麼回事?”
蘇沐冷冷對上宋以俊投過去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頹然:“去電視塔!”
宋以俊知道蘇沐心情不好,二話沒說駕車向電視塔馳去。看著副駕座上眉頭越皺越緊的蘇沐:“你的臉怎麼回事?”
宋以俊一向不喜歡過問他的事,雖然語氣平淡,但還是讓蘇沐一驚,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結果牽扯到浮腫的傷口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倒吸了一口氣:“嗬……沒什麼事。”
宋以俊知道蘇沐藏的住事,臉上表現的越是冷靜,心裏越是有事。兩人看是親如兄弟卻有各自的生活,向來互不幹擾,平時也很少聯係,能主動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你平時沒事可不會曠課的。”
蘇沐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了宋以俊的話。
宋以俊看著蘇沐沉默不語,眼中翻滾著濃稠的傷感,心思飛快的流轉:“學校裏應該沒有人敢動你!你是不是——”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蘇沐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宋以俊知道蘇沐性格固執,認定的事情很少回頭,特別是被打擊之後更是有一種死不回頭的偏執,心中隱隱為蘇沐擔心了起來。
蘇沐不喜歡宋以俊關心中略帶指責的口氣,轉過頭,悵然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物,心底卻十分不甘沒有一個能理解他的人,是非不分將原因歸咎於他。
宋以俊打開側窗,點了一根煙,緩緩呼出一口煙霧:“小沐,你不應該這樣。這世上女人多的是,像你這麼優越的條件還怕沒人?一個老師根本不值得你這樣,這樣的事情我也遇到過。那時初中,英語老師是一位實習老師,那時沒見過那麼年輕的老師,整天掛著笑臉,從來沒打過罵過我們……那時,整天盯著她屁股看,跟在她屁股後麵轉,心裏想著長大一定要娶像這樣的女人,現在想想屁也不是!不過是青春期生理作祟,讓你成天都想著抱著女人睡覺,成天想著女人身體是什麼樣的?想些亂七八糟的!”
蘇沐不做任何反應,反而有點同情宋以俊雖然經曆了很多女人,卻從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永遠無法理解怦然心動,心神為之一滯的曼妙感覺。那種感覺帶來的驚喜是多麼美妙,深深烙印在心裏,時時想念便有時時溫馨感動,像流淌在身體裏的血液,永遠是溫暖的,永遠賦予生命積極向上的力量。
蘇沐慶幸自己擁有這種生命中必不可失的體會,卻不知愛情即是最美妙的也是最殘忍的,能讓人如在雲端置身天堂,也能讓人墜入地獄萬劫不複,而他此時正頻臨邊緣。
煙霧繚繞下宋以俊喋喋不休,說到動情處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蘇沐隻是安靜地聽著,目光呆滯,有什麼在眼中翻滾,是濃烈的悲傷,是怨毒的憎恨,是深沉的疼痛,浮浮沉沉,最終在冷沉的眸色下化為一道淺淡的漣漪。
宋以俊回頭瞥了一眼蘇沐,發現他隻是呆滯地凝視著前方,沒什麼反應,悻悻地住口,加足了馬力疾馳而去。
沉悶的氣氛讓宋以俊很不自在,透過反視鏡見蘇沐仍是冷沉的神色,將煙遞了過去:“要不要來一根?”
蘇沐將遞過來的煙擋了回去,仍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眼中閃動著無辜的光芒:“以俊,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宋以俊愕然地看著蘇沐,不明白他說的那樣到底是哪樣。
蘇沐原本不願和任何人提起朱靜怡,卻又不願任何人對她有任何誤會,隻得辯白:“她不單單是我的老師,其實小時候我就認識她了,還記得那年暑假沒有去找你嗎?”
宋以俊想到那年暑假一直沒有見到蘇沐,還以為他離開了本市,之後見了他感覺和以往有什麼不同,隻是年少的他並沒在意,也無法理解那種不同和之前有什麼區別,現在想想蘇沐的轉變應該是那個時候。
宋以俊點了點頭,那個時候蘇沐看誰都是擰著眉頭露著一股子決絕的執拗,眉宇間含著淒迷的憂傷,看女孩的目光要麼驚愕,要麼呆滯,要麼茫然,經常走神。想來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動了心思,所以才會有不符合年齡的沉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