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斐身上都是碎玻璃渣,那些玻璃渣深深的嵌進了肉裏,醫生一點點的往外拔,一個玻璃渣一個玻璃渣的往外麵摳,用時四五個小時才把玻璃渣弄幹淨。

中途的時候,寧斐的麻藥就過去了,硬生生的抗到最後,等結束包紮好的時候,寧斐也徹底暈了過去。

章藝璿的情況比他好一點,但是也被繩子勒出了渾身的紫痕,尤其是手腕的位置,繩子已經磨破了皮,露著絲絲紅肉,觸目驚心。

醫生給她包紮之後,兩隻手都裹成了一團。

“嫂子,寧斐怎麼樣?”章藝璿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詢問寧斐的情況。

南希知道她關心寧斐,就笑著回答:“放心,沒事,寧斐用了藥,已經睡著了。”

章藝璿想起寧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寧斐不會受傷的,更不會傷成那樣。”

“好了,你別自責了。”南希盛了一碗稀飯給她:“他救你是應該的,你不用為這件事負責,真正該負責是話也是找唐韻。”

沒有唐韻綁架章藝璿,哪裏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提到唐韻,章藝璿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她想到唐韻說的那些話,心裏就難受,尤其是想到了這件事和費明貞有關係,就從心裏覺得寒冷。

雖然章玨當時刻意支走了她,可她不傻,她心裏清楚,章玨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其實這件事八成和費明貞脫不了幹係。

她媽媽,居然用這種方法將她交給一個男人,她在費明貞的眼睛裏到底是什麼,一個隨意交易的物品嗎?

“別胡思亂想了,先吃點東西,等會寧斐醒過來,我們就過去看他。”南希攪動著碗裏的稀飯,笑了笑:“你也不想讓他擔心,或者讓他看到你淒慘的樣子,對吧?好好吃飯吧。”

章藝璿雖然心裏難受,強忍著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我們去看寧斐吧,我擔心他。”

“醫生說要等醒了才能看,你現在去也不讓你看的。”

章藝璿沉默了兩秒:“大哥呢?還沒回來?”

“章禹和章藝玫來過了,因為zs出了一些事先走了。”

“我是問大哥,章玨!”章藝璿明顯感覺到南希的顧左右而言他,越發的嚴肅起來。

“他啊,有事出去了。”南希淡定回答。

“是有事出去了,還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幹脆躲起來了?”

“躲起來,為什麼?你有什麼好躲的?”

“你別瞞我,這件事是不是跟我媽有關,是不是我媽和唐韻合謀做的?”

南希露出古怪的神情,故作輕鬆的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究竟是不是?就因為這樣,章玨才不肯來見我,甚至躲著我,他怕我問起,他不好回答是不是!”

“當然不是。”南希正色回答:“他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難事,出差了。”

“嫂子!”

“章藝璿,你認為章玨想要騙你,或者瞞著你,會瞞不過去嗎?”

章藝璿抿了抿唇,心裏有些酸,但是仔細想想章玨那個人的確比自己聰明了不少,若是他真的有心要瞞著自己,不該會瞞不過去的,可是自己心裏怎麼這麼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