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來這裏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啊！”
章玨不容拒絕的看著她。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買奶粉，行了嗎？我哥家的孩子沒奶粉了，行了嗎？我哥在外麵出差沒時間來買，行了嗎？”
章玨緩緩的鬆了手。
“看著好好的，怎麼是個神經病啊。”女人氣呼呼的走了。
也許真的是他出現了幻覺，章玨泄氣了，轉身上了車，猶豫了一會，還是開車離開了。
風雪之中，大樓的後巷裏，緩慢的露出一個影子來，風雪中她的發絲輕舞，躲在墨鏡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兩排後尾燈絕塵而去，車轉了彎，再也沒有回頭。
她沉沉的呼出一口熱氣，暗自慶幸。
之前抱著包的女孩跑了出來：“南希姐，他走了，快進來吧。”
南希跟著女孩邁步走進大樓，往手上哈了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南希姐，快喝點熱水，你沒事吧？今天實在太冷了。”
南希搖了搖頭：“沒事，先去顧客家吧。”
“南希姐，那個人是誰啊？怎麼他手機上有你和孩子的照片？”
南希搖了搖頭。
“南希姐，他是你老公嗎？不對啊，你不是說你老公出車禍死了嗎？”
南希無聲點頭，蹬蹬蹬的往樓上走去：“他是我哥，想搶走我的孩子賣錢，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絕對不會再回去。”
“什麼？搶走禾淵還有禾嘉賣錢？”女孩立刻同仇敵愾：“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個人販子，還開那麼好的車，一定給你來路不正，等我再見到他，一定要收拾他。”
“難怪他剛剛占我便宜，還摸我肚子。”
南希掃了一眼寧歡的肚子，心裏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章玨變態，沒事摸人家陌生女人的肚子幹什麼！
……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唯有雪色在天空中飄舞著，把世界罩成了幽幽純白。
在這個純白的世界上，好像一點汙漬都不該留下，每個行走在這裏的人都是在給它增加汙點。
車開的很慢，章玨的思緒飛的很遠，一會想南希，一會想孩子，一會又想起那個坐在副駕駛上的姑娘，還有出租車裏下來的女人。
“吱——”他的車猛然停了下來。
“哎，你幹什麼啊，故意陷害啊！”後麵的車主憤怒的吼著：“開豪車了不起啊，這要是追尾了是你的責任，可不是我的，我告訴你……”
這樣的路，一不小心很容易追尾的，居然還敢緊急刹車！
那人還在咒罵，章玨已經在路口掉頭，一溜煙的跑了回去。
“開豪車了不起啊！”那人憤怒的吼聲漸漸消磨在黑暗之中。
章玨開著車很快就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那是一個老舊商場，共四層，現在除了負一層的超市開著門，樓上都已經關閉。
他記得那個女人的胸口上別著一個牌子，最初他以為是胸針，後來回想他才想起來那是這個大樓的牌子，是因為樓上有人在裝修，讓工人可以夜間隨意出入的憑證。
她來這裏，是來看裝修的，根本不是來買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