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思想,難以扭轉的。
“那就要加快時間給她找合適的骨髓了。”章玨低聲說:“我見過醫生了,阿妹的時間不多了。”
南希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她慢慢的抿著湯:“你這麼關心阿妹啊?”
“還不是你關心她?兩百萬都丟出去了,要是人撈不回來,我不就徹底的賠了?”章玨抬頭看著她,微笑:“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
“那我……”南希咬著唇,她是瘋了嗎?居然想問這個男人,她算不算賠本?開玩笑,她又不是物件,讓人隨便買賣的嗎?
她低頭繼續喝湯。
忽然,臉側閃過一抹溫熱,他的唇已經貼在了她的小臉上。
南希一愣,轉頭看著他,章玨一下親在了她的唇上,不過他的吻沾之即離,南希有些羞惱,卻又覺得那氣無處撒。
章玨舔了舔唇角:“唔,很好吃。”
南希越發的鬱悶了,怎麼她總覺得章玨是在調戲自己呢?
那感覺莫名的不爽。
她用力擦著唇,哀怨又抑鬱。
章玨唇角含著笑,退到沙發角落裏,繼續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經過這件事,南希也沒了喝湯的心情,幹脆洗臉刷牙,上床睡覺。
章玨關了燈,換了一個小夜燈,靠在小夜燈那裏繼續寫寫畫畫。
這些天都是這樣度過的。
亮一盞昏黃的小夜燈,看不清室內的所有景色,但是溫暖的光線仿佛陽光一般讓人心裏升溫。
南希睡病床,他睡在一旁的沙發上,南希半夜要起身,他也會醒過來,或看著她,或幫著她。
現在月份大了,她又是雙胞胎,肚子大不說,腰酸背疼的,晚上連翻身都很難,已經快到了離不開人的地步。
章玨想過給她也雇幾個陪護,可他選來選去都覺得不放心,再加上最近新聞裏一直報道的陪護欺負病人的事件,他就越發的小心翼翼。
以前他覺得錢能辦到一切事情,可現在他才明白這世界上也有錢辦不到的事情,比如……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隻有自己守著她,才會安穩。
伴隨著鉛筆的沙沙,南希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章玨聽到她低沉的呼吸聲傳來,知道她這是睡熟了,起身去給她蓋了蓋被子,往她的腰後墊了一個腰枕。
這些日子,為了防止孩子臍帶繞頸,她一直都是左側臥,經常早上醒來的時候,左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如果不是真切的看到了這一切,章玨很難相信一個孕婦會這麼艱難。
輕輕的將她耳邊的碎發捋到耳後,他探過身去,輕輕的吻她肉嘟嘟的小耳垂:“你要乖乖的。”
睡夢中,南希不耐煩的摸了摸小耳朵,仿佛在埋怨什麼似的。
章玨退到沙發上,繼續就著小夜燈在紙上寫寫畫畫,將她畫的那幾條線填的圓滿,變得越發的漂亮,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一個圖形正在慢慢的成形,就像是人生一樣,也在漸漸得到圓滿。
“南希,我要送你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