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趙煜這麼說,眾人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蘇屠虎也深吸了一口嘴裏的香煙細細品味了一下,隨後立即把煙頭砸在了腳下狠狠的踩滅,破口大罵道:“艸他姥姥,這煙是他媽假的!”
“啊?”眾人齊齊一驚,然後埋頭猛抽,有些人立刻憤怒的扔了香煙,但像剛學會抽煙的齊楠田之流卻迷糊的說道:“還行吧,我覺得挺好的呀!”
“好個屁啊,中華竟然他娘的連一點話梅味都聞不出來,連高仿的都不算!”蘇屠虎沒好氣的看著齊楠田,說道:“估計就他娘的是一兩塊錢的劣質煙絲以次充好的!”
“沒事,你們不抽我抽,反正我又抽不出來真假,隻要能冒煙就行!”齊楠田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又點著了一根。
“也是啊!總比沒煙抽強,老子在大牢裏抽的劣質煙不也抽不死人不是!”蘇屠虎愣愣的摸摸腦袋,想明白後他立刻抱起一箱香煙,興奮的說道:“管它呢,咱自己不抽就算他娘的賣給縣城裏的人也行啊,三條中華換它一條十塊錢的煙總行了吧!”
“唉……真他娘晦氣!”趙煜沮喪的把香煙扔進車裏,反身無奈的說道:“我妹妹以前是煙草公司搞稽查的,受過專業的培訓,她趴在我嘴裏就能聞出我抽的是不是假煙,要是被她知道我故意抽假煙,肯定得把我罵死!”
“哈哈!那就便宜我們了,我跟老齊一樣,抽煙也抽不出來個味,以前別人送我兩條蘇煙,我抽到最後一包才知道那是假的,不也挺好嘛!”另外一個跟來的趙煜的副手王老黑笑嗬嗬的抱起一箱香煙,回頭看看那漂亮的三層小洋樓,卻有些厭惡的說道:“蓋這麼漂亮的樓,買這麼好的車,竟然是個販賣假煙的,變了喪屍也算他們活該!”
直到吃完中午飯,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眾人這才上路,而在大夥的齊聲建議下,安浮塵也答應讓他們去搜刮點電視機看看縣城弄出來的節目,不過隻準拿液晶電視,老式的那種就別想了。
眾人對看電視的高漲熱情也讓趙煜明白了一件事情,山莊可以娛樂的活動還是太少了一點,一到晚上除了看電視和造人之外,幾乎就沒別的事可以幹了。
車隊再次緩緩開動,卻加上了那輛裝滿假煙的箱式小貨,其中兩輛大貨車竟然已經裝滿了米麵臘肉等食物。不過眾人倒是沒多少擔心的,汽車遍地都是,隊伍裏也帶了修理班過來,車不夠直接現找都可以。
“你們說說,咱們莊裏是不是可以增加點什麼娛樂活動?現在地裏的莊稼已經在生長了,還沒到收割期,大家成天聚在一起吹牛打撲克也不是個事啊!”安浮塵手指緩緩敲打著大腿,有些無奈的看著齊楠田和趙煜。至於隻會吃的蘇屠虎,那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是啊!咱們那附近的大股喪屍都被縣城的人清理光了,這生活也越來越安逸,本來以前的規劃裏還有卡拉ok可以唱唱的,但婦女主任提意見了,說孩子們一聽到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哭,也吵的那些年紀大的人頭都疼!”趙煜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安浮塵說道:“等老朗德把電給咱們通上了,我們倒是可以把那個大會議室給改改,把密封效果做好一點,也不用再搞露天的了!”
“那搞好給誰唱呢?咱們山莊裏全是麥霸,抓著話筒就想開演唱會,隻能娛樂他們自己!”王老黑苦悶的看著趙煜,也蹙著眉頭說:“是啊,莊稼一種完,大家就閑的發慌了,咱們的防禦工程也交給了老朗德,他們帶來的全是現代化機械,勞動力用到的都少,總是讓大夥打牌遲早會演變成聚眾賭博的,是得想個健康的娛樂活動了,不然精力沒處使啊!”
“這件事估計還得找老朗德那個家夥,他們老外對怎麼享受生活比咱們在行!”安浮塵琢磨著說道。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蘇屠虎卻點上一隻假煙,邊抽邊興奮的說道:“咱們他娘的這次找找看,看能不能搞到台球桌和乒乓球桌,羽毛球和網球也搞上籃球啥的!反正咱們山穀他娘的裏空地多,搞這些活動既能娛樂又能鍛煉身體,兩全其美的事啊!”
因為以前在監獄裏也沒啥活動,甚至比起現在還無聊,唯一的活動也就隻有籃球這一類的了,所以蘇屠虎平時二愣子似的這次卻一下子想到了。
“嗯!這倒是很不錯的建議!”趙煜點點頭,說道:“行吧,回去找老朗德再琢磨琢磨,看看他有沒有再好一點的建議吧!”
在村莊裏幾乎耽誤了一天,路上也不是想象中那麼順利,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打了多少,一路磕磕碰碰看到白城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第六天的淩晨了。
車隊到了一處高速公路的立交橋下麵停住,剛剛初升的太陽把眼前的城市照射的通體金黃,但溫暖明亮的陽光卻怎麼都無法驅散這座城市的死寂,似乎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陰雲籠罩在城市的頭頂上,讓這座擁有幾百萬人口的城市看起來更像一座巨大而陰森的墳場!
“咚……”
一隻從高架橋上跳下來的喪屍砸在瀝青路麵上摔了個稀爛,西瓜般裂開的腦殼裏灰藍色的腦漿流了一地,但它灰敗的雙眼卻還在盯著橋下那群悠然吃早飯的人,它不明白這些人神經怎麼這麼大條,自己這麼醜陋,這麼恐怖,他們竟然還有心情吃早飯,而且看他們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評價自己這一跳的難度係數究竟有多大!
“咚…咚咚咚……”
又一隻喪屍跳了下來,接著就是兩隻三隻,最後演變成下雨一般往下落,而那些正在吃著早飯的人們居然又猜起了拳,輸的人一臉不甘心的拎著鐵矛走上去,站在那群集體自殺的喪屍前,一邊咒罵一邊徹底攪碎它們的腦殼。
“謔!好大一枚鑽戒!”一個粗黑的漢子眼睛一亮,一矛捅在一具身材嬌小的喪屍胸腔裏,單手就把它從屍堆裏給挑了出來,然後拔出背上的砍刀,踩住它的手臂手起刀落剁去了它的手掌,最後喜滋滋的用塑料袋隔著抹去它手上那枚鴿子卵一般大小的鑽戒,在爛布上胡亂擦了擦又在陽光下麵照了照,開心的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
而那具嬌小的喪屍腦門上有個碩大的血洞,死灰的雙眼看著自己的訂婚鑽戒被奪走,它渾身抽了一抽,從嗓子眼裏發出一聲“嗚”的歎息,似乎很是不甘,而一張黑色封麵的工作證從它上衣口袋裏散落在地上,上麵清楚的寫著——白城市廣播電視台主持人!
“死差不多了!”安浮塵手搭涼棚擋在眼眉上仰頭看著高架橋,上麵除了一些被困在汽車殘骸裏出不來的喪屍之外,早已屍蹤渺渺,而立交橋之下,上千具屍體已經堆的像小山那麼高。
“走!出發!”趙煜拍拍手從橋墩上站起來,周圍的戰士們也迅速起身整理好東西,一架可以伸縮的長梯被兩個戰士從車上抬了起來,放在車頂上正好可以搭在立交橋上,接著,一位位戰士順梯而上,很輕鬆就來到了橋麵,之後他們齊刷刷的抬頭看著頭頂,那上麵還有一道更窄小的輕軌立交橋,直直的通往那座陰森的城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