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龍機甲的副駕駛選拔通感實驗進行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埃爾文博士卻沒有時間去關注。
他正在忙著進行與怪獸大腦進行通感的實驗。
是的,埃爾文從來沒有放棄過。他是生物學家,與阿爾弗雷德一樣擁有十年輝煌榮耀的偉大生物學博士,而這些怪獸,則是他最想要弄懂的生物。
這種想法,就像在他的大腦裏發芽的種子,隨著時間越來越生長得繁茂,到現在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而此刻,他正在一大堆金屬管子以及電線間擺弄,阿爾弗雷德已經半個月沒來過這個實驗室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弄到了一部分神經元橋接係統的原設計方案,並且製作出了一台神經元橋接係統。
係統的另一端正是那顆還活著的、正在蠕動的怪獸次級大腦前額葉,那顆浸泡在碧綠色液體中的怪獸次級大腦前額葉通過上百條貼著金屬片的電線連接到實驗室中央位置的巨大電腦,另一端,是一個頭盔造型的裝置。
弄完之後,穿著髒兮兮的襯衫的埃爾文博士拿出一隻錄音筆開始記錄實驗,同時開啟了攝像機:“怪獸與人類神經元橋接進行大腦通感意識共享測試第一次。”
接著,他把錄音筆放到上衣袋子裏,滿頭大汗地連接上百根顏色各異的電纜:“這個怪獸大腦殘片樣本是八代怪獸的刺激大男前額葉,但是很有可能……”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轉頭看了一眼巨大玻璃罐碧綠色液體中蠕動著的怪獸活體大腦樣本:“很有可能因為殘缺嚴重而無法實現神經元橋接進行通感。”
接著,他接好電纜之後將古代斯巴達勇士差不多樣式的頭盔戴在頭上,並且為頭盔上插上了幾十條電線以及金屬貼片:“另外說點題外話,阿爾弗雷德,無論你在我失敗死亡後查看了我的研究記錄聽到這些也好,或者是我在實驗過後仍然活著並向你證明我的實驗是沒有問題的也罷,無論如何我都贏了你的理論。因為我是真的可以以身實驗我的推測,而你不行。”
埃爾文博士打開電腦輸入數據,頭上的金屬貼片發出淡淡的紅光,就像腦袋被刺穿了正在往外冒血一樣,格外滲人:“就算是我的實驗失敗死亡了,那也全都是你的錯誤,是因為你用激將法刺激我我才這麼做的。”
調好數據,調好電壓,調好神經元共聯的程度,埃爾文博士又拿起供氧麵罩戴在臉上,並開啟了呼吸裝置,由電腦控製他的呼吸。
接著,他在電腦上按下enter鍵,確定數據輸入,又對錄音筆說了一句:“還有,阿爾弗雷德,要是我死了,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接著,他正視著那塊浸泡在碧綠色藥劑中勉強維持著生命的怪獸次級大腦前額葉,毫不遲疑地按下了連接按鈕:“怪獸,請對我溫柔一點,我可是你的粉絲。”
“倒計時,三、二……一!”他開始倒計時,數到一的時候,電流接通,接著,係統啟動,強大的電流刺入雙方,埃爾文博士的眼睛驀然瞪大,接著瞳孔開始放大。
自己一生幾十年的記憶開始如流水般流淌,從小時候在學校總被人欺負開始,記憶一點點的往前流淌,上初中,上大學,畢業……
接著是他的實驗團隊在他的帶領下得到眾多輝煌成就,再後來他的研究團隊解散,他獨自前往切爾諾貝利研究那些因為核輻射而基因變異生長為原本體積十七八倍大小的蠕蟲。
再後來,他聽說了怪獸來襲的消息,好友阿爾弗雷德被帕特考斯將軍看中,同時連帶著他也被帶到了基地,接著研究了怪獸很多年無果,自己卻越發迷戀研究怪獸。
除了自己的記憶之外,還有很多怪獸的記憶。很多,很多!比自己的記憶還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億倍!
最終,他昏迷了過去,眼睛茫然地死死睜著,滿是血絲,嘴巴裏和鼻翼裏也流出了大量的血液,耳朵也開始冒出血珠。大片大片的,染紅了他整張臉龐和脖子,沿著身體一點點衍生。
不知過了多久,阿爾弗雷德終於想起來來到實驗室尋找埃爾文。
進入實驗室,阿爾弗雷德博士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眼鏡跌落在地,鼻子眼鏡耳朵和嘴巴不停冒血,全身如被電擊般抽搐不已的埃爾文。
他竟然真的和怪獸進行神經元橋接了?!阿爾弗雷德驚異,接著慌忙地杵著拐杖走過去,來到倒在電線中間的埃爾文旁邊,用力拍打著埃爾文的臉:“埃爾文,埃爾文?!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蠢貨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