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麵前酒杯,那迦笑著和宋曉霜遙相示意,二人俱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那迦接著說道:
“紅蓮所言極是,此戰之後,不但羅喉羅在四方修羅中威望大增,更兼修羅四族漸有歸一之意!”
冷秋桐右垂手坐著的多聞天王,聽那迦說完,麵色不由一沉。
須臾,多聞抬頭,對冷秋桐說道:
“天主,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冷秋桐對多聞天王一笑,口中說道:
“天王何故作如此,你我現在不再大殿之上,周圍俱是兄弟,有何事情不能明言?”
多聞天王忙起身說道:
“謝天主厚愛,多聞受教!”
言畢坐下,接著說道:
“臣隻是在想,如果羅喉羅他日一統修羅四族,實力必定與我須彌山善見城在伯仲之間,如若一時有變,恐為患不輕,還請天主早作打算!”
冷秋桐聽多聞說完,彈指間現出一臉厲色,冷冷看向多聞,口中低聲說道:
“天王難道不知,我與羅喉羅乃是十世兄弟,方才一番話卻是何意?”
言語間已是神色俱曆。
多聞卻仍是一臉執著之色,口中仍然高聲說道:
“臣隻知道就事論事,全是為了天主著想,至於天主與羅喉羅的兄弟之情,臣以為大不過須彌山善見城的安威!”
冷秋桐聽到多聞如此說話,麵色不由大怒,轉頭對身後的紮木和喝道:
“將多聞拖出去,打他一百板子,以後看誰還敢離間我與羅喉羅!”
紮木和一聲應和,將手一揮,四周殿腳下站立的鐵衛立刻擁上,將多聞雙臂反剪,便要拖出殿外施刑。
廣目雖不反抗,但是口中卻仍然喊道:
“天主還請三思,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殿中眾人一時愕然,看著眼前的變故,居然沒有人說的出話來。隻是全都奇怪冷秋桐,今日為何突然轉性。
善見城中眾人不由紛紛暗想,恐怕這天主前些時日的和善是假,今天方才顯出本性。
誰知就當鐵衛將多聞拖到殿門前,就要出得門外行刑之際,猛然聽冷秋桐高聲喝道:
“鐵衛且住,將多聞天王帶回來!”
看著被鐵衛押回來的多聞,冷秋桐仍是一臉怒意的問道:
“多聞你若知罪,我便赦免於你!”
多聞看看旁邊的三位兄弟,轉頭對冷秋桐苦笑道:
“多聞一心為了天主,不知何罪之有!天主如要懲罰,便莫再更改,否則有辱天主聲譽,恐被小人乘機譏笑天主朝令夕改!”
冷秋桐看著多聞,轉頭又看看身後站立的紮木和,突然一陣大笑。
紮木和亦是一臉笑意,對鐵衛說道:
“還不速速鬆開多聞天王,向天王賠罪!”
那兩個扭住多聞的鐵衛,立即放開多聞雙臂,叉手施禮道:
“得罪天王,萬望恕罪!”
言畢,又回歸殿腳下站立。
多聞和眾人皆是一臉不解之色,怔怔看著冷秋桐。
冷秋桐轉頭對紮木和說道:
“將軍是你出得主意,還是你和天王解釋吧!”
紮木和微笑著對多聞施禮說道:
“得罪天王了!隻因天主問我,善見城中何人忠心可堪大任,我便舉薦了天王,又因天主新歸,不知眾人心意,所以我便替天主想出這個主意來試你!”
冷秋桐也是一笑,忽然麵色一正,口中高聲說道:
“多聞天王聽封!”
多聞急忙上前單膝跪倒,以手捶胸,口中說道:
“多聞在此!”
冷秋桐看了看身邊諸人,高聲說道:
“封多聞天王為善見城副城主,並為統領須彌山兵馬大元帥,賜你虎符,可酌情隨意,調動鐵衛之外的所有須彌山兵馬,不用向我稟報!”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多聞更似木雕泥塑一般無二。
怔了片刻,多聞五體投地,口中高聲應道:
“多聞終生願為犬馬供天主驅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