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宋曉霜左手托缽,右手作蓮花狀,從金缽中蘸起點點無色清泉,向平躺在矮榻上的黑色人形散去。
去見那些清泉,徑直在距離榻上那人身體三寸高的地方,便無聲的化成一道道白色煙氣,卻是再難進得分毫。
一柱香後,宋曉霜終於長歎一身,將紅蓮缽盂收起,站在矮榻之前,低頭沉默不語。宋曉霜身旁,卻是換上了一件普通衣服的鳳雅。
聽到腳步聲,鳳雅和宋曉霜一起回頭看來。
看清楚來人之後,宋曉霜不由一聲呼喝,跳過來一把抓住了冷秋桐,剛要說什麼,冷秋桐身後的廣目已然發動。隻見他身形一閃,便已經將宋曉霜抓在冷秋桐臂上的手掌握住,一把強行拖了開去。口中低聲怒喝道:
“大膽,竟敢隨便拉扯天主!”
宋曉霜看著麵前驀然出現的大漢,一時不知所謂。冷秋桐忙對廣目說道:“不要誤會,他是紅蓮!”
廣目雖然收起了法身,但是身高也足足九尺,站在眾人麵前,就像是一堵高牆。聽到冷秋桐解釋,這才放開抓住宋曉霜的大手,退步回到冷秋桐身後,不再言語。
宋曉霜愕然問道:
“才幾天不見,老大你又在哪找了這麼酷一個保鏢?”
冷秋桐微微一笑,對宋曉霜說道:
“這是善見城中廣目,詳細以後再說,現在家寶情形怎樣?”
宋曉霜臉色一紅,低聲說道:
“家寶的情形很奇怪,老大你都看到了,我已經盡力而為,隻是不見好轉。明明感到他還有一息尚存。但是所有辦法對他都沒有用。即使我用紫金缽盂裏曾治好那伽的聖水,對他也是無效。”
冷秋桐點點頭,來到矮榻前,低頭看著那放在上麵,外表和一根徹底燒焦的枯樹一般無二的王家寶,不由皺起眉頭,轉身對羅喉羅說道:
“不知你的北冥冰精,可會對他有用?”
羅喉羅也不回答,直接將那青色玉盒拿在手中。
一旁風雅看到羅喉羅手中的玉盒,不由失聲道:
“冰精神髓!”
冷秋桐聞言,雖然不知道鳳雅口中所說的是什麼,但是看她的表情語氣,羅喉羅拿來的,絕不是普通億年冰精那樣簡單。
羅喉羅來向矮榻前,一手從下托住那青色玉盒,一手竟然瞬間結出無數古怪印符,隨著口中一陣密咒,那青玉盒子緩緩漂浮起來,慢慢升到矮榻上方。
猛然間,隻聽羅喉羅低聲一喝,那玉盒之上青光大放。一時眾人中,隻有冷秋桐可以不避光芒,看到了玉盒的變化。
隻見那玉盒在青光中,徒然變成一團光霧,在羅喉羅的低喝聲中,光霧投向下方矮榻之上的枯焦人形。接著青光一閃,玉盒已然不見。
那枯焦的人形外表之上,卻結出一層晶瑩玉潤的青色冰殼。
青光散去,眾人一時間,都被眼前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
羅喉羅做完這一切,轉身對玉蟬子冷冷說道:
“我已用北冥海底億年冰精神髓將他護住,隻要不出意外,滅天雷火的陽罡之力暫時會被克製,但是要救活他,恐怕我是力所不逮了。”
說完,轉頭對一旁的鳳雅說道:
“你隨我來,我有事問你!”
鳳雅看了一眼冷秋桐,無奈地轉身隨羅喉羅走出屋外。
冷秋桐在北冥之時,就已經知道,二人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對羅喉羅找鳳雅說話,並沒有太在意。
低頭看著矮榻上的王家寶,冷秋桐向一旁的玉蟬子問道:
“你們是在那找到他的?當時情形是怎樣?”
玉蟬忙說道:
“家寶上次離開之時,曾收下鬆濤所送一道玉符,不知冷道友可曾見到?”
冷秋桐微微一想,點頭道:
“是有這麼回事,那又如何?”
玉蟬接著說道:
“那本是教中,掌教弟子方才有的保命符,乃是祖師所傳的一十三道保命玉符之一。家寶遇難時,掐碎了玉符,靠祖師留在玉符上麵的無上法力,保住了靈台一絲清明,同時被玉符上那股神力,送回到青城天師門中。”
冷秋桐聽罷,點點頭,接著問道:
“那玉蟬真人,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知道後,又怎樣從飛升後的所在,回到青城天師的?還望真人不吝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