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座大山腳下,有一片茂密的竹林。
在這片竹林內,一股摻帶著濃濃油香味的白煙在這青翠的竹林渺渺飄飄。
肖仁剛下山,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身上背了一大捆剛砍好的圓木頭,那是他一早上付出汗水的成果。
昨夜剛下過大雨,今早天空還密布著烏雲,肖仁趁著這涼爽透心的天氣在天還蒙蒙亮時,就拿起他家的柴刀上了山。
肖仁看著肩背上的木頭很是興奮,臉上不掩那開心之色。
哼哼——
肖仁走著走著,突然聞到了從泥路遠處飄來的油香味,他的鼻孔不禁擴大,不停對空氣嗅了嗅。
噢~這不是他最愛吃的炸饅頭的味道嗎!
是阿娘。
肖仁暗暗肯定,摸著早已經在反抗的肚子,抓緊手中綁帶奔跑起來。
腳底的稻草鞋踩在泥地上有些陷入,肖仁越跑越快,腳步在同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短,腳才不至於深陷進去而難以拔出,鞋和泥巴碰撞時發出“咂咂”的聲響,淤泥水被他的鞋跟甩得濺飛。
隨著肖仁在竹林中的深入,茂密的竹林變得逐漸稀疏,而在這片竹林的中心有一片空地,在那有一座純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竹屋佇立。
“娘——”
肖仁轉過一條彎道,看見了在竹屋前做飯的娘,對她招手喊到。
“仁子,你從山上回來啦,娘正在給你炸饅頭呢,肚子餓了吧,快過來吃!”肖仁的娘放下手中的鍋鏟,應聲道。
“我就過去,我先洗一下我的稻草鞋。”
竹屋與竹林的分隔線是一條小溪,這條小溪的源頭是山腰上的一個泉眼,從那個泉眼流出來的水夏天冰冷涼爽,是消暑良物;冬天溪水溫熱暖和,可是過冬秘寶。這條小溪為肖仁一家帶來了無數的便利和好處,把它看做是上天的恩賜。
肖仁小跑到小溪上的石橋,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然後一屁股坐在石橋上,他也不把肩背上的那些木頭放下,直接彎著身子,用雙手舀了一口清水觸到口邊,露出滿意的笑容之後才把雙腳伸進溪水內。
冰涼的溪水涼透他的皮膚直接侵入神經,他的身體直打哆嗦,頓時讓有些疲勞的他立即喚回精神。
脫下腳中的鞋,肖仁伸直了手臂把鞋子用力在溪水中擺動,不一小會,粘在稻草鞋上的泥巴就全部都釋稀在溪水中了,溪水隻渾濁那一刻,一眨眼肖仁的腳下的溪水就回歸原樣,那泥水中的泥巴都沉澱在溪底裏了。
肖仁對溪水中的變化並不在意,好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樣,他一邊把稻草鞋拍打在石橋上,一邊雙腳互相搓擦。
差不多幹淨了,肖仁自認為。
肖仁站起身,也不穿上鞋子,就這樣光著腳丫直接拎著。
走過石橋,餓狠狠地走到他娘的身邊,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鍋裏的炸饅頭,嘴裏直叫好香好香。
“看把你饞的,先去把木頭放好再來吃。”說完用筷子夾了一個饅頭送入肖仁的口中。
“哇,好香啊!娘做包子的手藝就是倍兒棒!”肖仁狼吞虎咽的咽下包子,滿意的評價道。
肖母聽到兒子的誇獎也不驕傲,手指輕輕勾著肖仁的鼻頭,溺愛地笑道“你呀,就會拍你娘的馬屁;菜我都做好端在屋內裏,這些包子我快炸好了,等你爹回來我們立馬就能開飯。”
“爹去哪裏了?”肖仁疑問道。
“昨夜下了些雨,竹子長得非常快,也冒出了不少竹筍。你爹早上挖了一些到集市上賣去了,按理等會也該回來了。”
“那我先去劈木頭吧,等爹回來再吃飯。”說完肖仁拿起灶上木碗裏的兩個包子,走到柴堆邊把肩背上的木頭拿下來丟散在地上。
拿起一根木頭豎放在石塊上,肖仁撿起柴裏的斧頭,雙手緊緊握住斧頭並抬高至頭頂,猛地用力一劈——堅硬的刺樹木頭在肖仁利斧之下變得十分脆弱,瞬間斷成兩半。
難想身板看起來十分瘦弱的肖仁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