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覺明大師畢竟是經曆風雨的人,他叫小和尚慢慢說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小和尚說:“一大早,鎮上的人全被清兵用刀圍在一起,年羹堯告訴大家去從軍打仗,不聽話的,全部被殺。並把柳一江、蘇聰及總兵張武的屍體拖出來放在一旁威脅所有人,可還大部分的人不願背井離鄉去打仗,就被年羹堯殺了,那鮮血似水一般流淌在地,真嚇人,我的媽呀!”
“阿彌陀佛!”覺明大師打了個佛號說:“這年羹堯真是個殺人狂魔,我和尚也想不到他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殺掉,世事自有因果輪回,我想此人一定不會得善終的!”
此時的羅浩宇和柳雪萍大腦已是一片空白,娘剛被範一統殺害不久,想不到還沒幾天,爹居然被自己所救的人也殺害了,這是什麼天理呀。
“媽的,老子找他拚了。”羅浩宇雙目充血,大聲怒罵道。
“這是不行的,想一想,他年羹堯現在有大軍十多萬駐在天荒坪鎮,你功夫雖好,但肯定是你還沒殺他、而你早被人殺了——這豈不是飛蛾投火,自尋死路嗎?”覺明大師勸道:“這事我們還需要從長商議,千萬不能魯莽行事,你知道嗎?”
羅浩宇被覺明大師一說,也感到自己這樣去報仇是行不通的。
他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雞鳴山!
而這時的年羹堯,他的心已經入魔了,在天荒坪鎮,他下令抓了不少人,並不管是漢人還是苗人,凡是不從軍的,全殺掉,並且連那些年老幼弱的也不放過。
柳蘭芝見他這樣,就勸說他,他卻罵柳蘭芝:“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幹大事,哪有不犧牲人就能成功嗎?”
柳蘭芝抱著孩子阿華看著丈夫,不敢再說了。
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怕就是在這個偏僻的小鎮。
就在此時,遠在京城的雍正皇帝下了道聖旨,召年羹堯回京商議大事。
年羹堯接了聖旨後,意風風發地要返回京城,而柳蘭芝勸他不要去,說這事可能有詐,但他說:“怕什麼,我孤身一人去了,還有十多萬大軍在這兒,他雍正敢把我怎樣。”
殊不知,他這一去,終結他一生,想做皇帝也就是一場夢罷了。
年羹堯到京城之際,天色已晚,他便先行回到年府,見過父母,便去睡覺了。
可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明,禁軍就包圍了年府,一個公公宣讀聖旨:“諭年羹堯,爾為皇上心腹也,皇恩浩蕩,待你不薄,封你為川陝甘總督及進爵一等,又命為撫遠大將軍,準奏你到天荒坪報恩與追殺反清殘餘力量,未料到,你野心勃勃,駐軍天荒坪,濫殺無辜,殘暴酷行,還密謀造反,推翻大清,爾等罪行,乃五馬分屍也,朕念爾曾平定青海叛亂有功,保爾全屍,令爾自裁、、、、、、”
年羹堯呆了,想不到他還沒動手,已被雍正皇帝察覺抓住,這真是天命難違,他沒有做皇帝的命,他想反抗,卻感到全身無力,於是仰天哈哈大笑。
最後,禦賜的三丈白綾結束了他的野心,也就了覺明大師的那句自豪感——不得善終!年羹堯被賜死的事,天下黎民百姓皆知,有的人說是雍正猜忌,認為想滅去得位不正之據,隻有天荒坪的百姓拍手稱快,罵道:“好人有好報,象他這種連救命恩人都殺害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就在年羹堯在獄中自殺之時,天荒坪鎮的那座叫做雞鳴山的大山也不知何故,突然的下陷了,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山尖在原來的位置了。
而還在天荒坪鎮的柳蘭芝,也聽到了消息,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叫下人將小孩阿華送到藥鋪後,她卻一頭撞於屋中的木柱上了、、、、、、、、
龍潭寺裏的羅浩宇和柳雪萍,聽了這些消息,滿臉都是淚水,覺明大師勸道:“不要流淚了,應該高興才是——年羹堯已死,他們的仇已報。如今,你們最要緊的事是回鎮上去看看,再將你爹和蘇聰的屍體入土為安,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快去吧!”
羅浩宇和柳雪萍告別覺明大師,來到了鎮上。
大街已沒有清兵了,耳中聽到的是竹炮之聲、小孩的嘻笑聲,給這個曾經有過一段血腥的地方又帶來了歡樂。
柳一江和蘇聰的屍體,早已被好心人們用棺材裝著入土了。
羅浩宇和柳雪萍恍如前世回到今生一般,雖沒去江南拜師學藝,但一切都過去了,還學武藝幹什麼呢?
從此,天荒坪鎮又像以往一樣——叫聲、笑聲、哭聲不絕。
羅浩宇和柳雪萍成婚後,依舊開了個藥鋪!
羅浩宇治病救人,柳雪萍在家燒飯帶著年羹堯留下的小阿華,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了。
隻因為人生是場夢,有惡夢也有美夢罷了。
何必去在那權力麵前爭個你死我活幹什麼呢?
因為這是血的教訓!
可世人又有多少人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