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是什麼書?”
陳德江抬起眼看了看,咳咳道:“沒啥,以前我收廢品收來的一本破書,現在帶著沒事翻看翻看,對了,剛才我看見你在當院跟莫九那個女人拉拉扯扯的幹啥?你現在和柳冰冰不ting好的麼?珍惜吧,別在亂扯沒有用的……”
陳德江說著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也算有福氣的人,就這這熊樣子,以前我都以為你這輩子有沒有女人肯嫁給你,還準備給你找一個寡fu來著,沒想到你運氣真好,柳冰冰竟然願意和你在一塊,真是啊……啥人有啥命,我都不說你啥了……”
“喂呀?”陳楚咧咧嘴,這老爹,還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
“呃,我跟那莫九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煩她,對了,你找我啥事?”
陳德江把手裏的書合攏,隨後轉身掏出鑰匙打開木頭箱子,又把書放進去,把箱子鎖住。
回頭坐在炕沿上問:“吃飯了麼?”
陳楚想說吃過了,但想了想可能老爹還沒吃呢,就說:“額,沒吃,一塊做點飯吃吧。”
“好,好。”陳德江穿鞋下地。
父子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陳德江讓他在炕上坐著,自己下地抱苞米杆子煮麵條。
陳楚輕歎一聲,想起以前的日子,都是跟老爹這麼艱難的度過的,那時候雖然窮,但日子卻過得十分的滋潤,十分的快樂……
快樂和窮富沒有關係,那時候吃麵條拌大醬,而且大醬都是自己做的,吃的特別香。
陳德江下了不少麵條,撈出來一大盆。
在後麵小院子裏又拔了幾根蔥,摘了幾根黃瓜,打開醬缸,舀出來半碗醬進屋了。
“嗬嗬……你都在外麵吃飯,也不知道家裏的飯你吃的習慣不習慣了。”陳德江笑嗬嗬的。
“習慣,習慣。”陳楚黃瓜沾大醬,踢裏禿嚕像以前那樣吃著麵條。
陳德江看著兒子和以前一樣,兩眼不禁有些濕run。
咂咂嘴,也跟著吃了起來。
父子倆把一盆麵條都消滅了,吃的格外香。
吃完,陳楚刷碗。
陳德江這時才咳咳道:“有件事啊,我得和你說,這件事ting棘手的。”
“什麼事?”陳楚問。
“是這樣的……咳咳……”陳德江撓撓頭,有些難的樣子。
“以前……我怕你找不到媳婦,所以在你三個月大的時候在內內蒙給你定了個娃wa親,這件事沒和你說,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沒當有這麼回事的,但是前段時間,老家打來電話,說到這娃wa親……我這張臉沒抹得開說……”
陳德江說到這裏頓住,看了看兒子的表情。
陳楚的表情算是豐富多彩了,哭不出笑不得的樣子。
“唉……我不是怕你小子打光棍麼,才這麼做的,咳咳……再說了,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這件事也好辦了。”陳德江又撓撓頭道:“我之所以沒在電話裏拒絕,是因為我要臉啊,我這麼大歲數了,如果把實際情況說了,那我這不是背信棄義麼,我這張老臉我哪擱啊?你呢?就不一樣了,你從小就不要臉,撒謊跟吃爆米花似的,一轉屁股就一堆謊話,所以啊,這件事你去辦吧,把婚事退了,你咋說都行,就別把我裝裏麵就行,我相信你會辦妥妥的。”
“呷?”陳楚咧咧嘴,怪不得老爹給他煮麵條哪!原來在這堵自己嘴哪。
“啥叫我不要臉啊?”
陳德江咳咳道:“你要臉?你問問村裏人,誰說你是好人?”
陳楚撇撇嘴:“問就問,你問問閆三我是不是好人?你問問孫五,問問邵曉東,我是不是好人?你再問問龍七,問問馬小河……”
陳德江揮揮手,嘴都咧到脖子後麵去了。
“閆三是村裏的混子好吧!孫五也不是好人,那邵曉東更不用說了,龍七也跟你穿一條褲子的,馬小河那是個大傻子……”陳德江指著兒子:“你看看,你讓我問的這些都是啥人啊?算了,你回老家一趟吧,你都這麼大了,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處理好,難道還要讓我這個當爹的給你擦屁股不成?”
陳楚發現了,老頭兒也ting氣人啊,這明顯是他惹的亂子,自己給他平亂啊。
算了,不就是毀親麼,小事一樁了。還以為這是一件什麼難事呢。
陳德江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咳咳道:“你小子啊,可別胡來,老家的可都是親戚,親戚裏道的,別傷人心,很多親戚在咱們家有難處的時候都伸出過援手,咱不能做那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