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還是一樣的修為。
自己還是一樣的自己。
穿著一樣的衣服站在同樣的地方，看著同樣的風景麵對著同樣的人，
可是無論是辰還是葉文軒都知道。
此刻的葉文軒。
已經不一樣了。
……
“我明白你之前受了多大的痛楚，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提前離開死亡空間，而且我還可以提前透露你，我找你，其實是為了借助你的手完成一件大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我會尊重你的意見抹去你的痛苦的記憶，保留你需要的部分。”
辰這句話甚至都不是他的本心，他的本意肯定是不願意放走葉文軒，但是白衣人跟辰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給了葉文軒多一個選擇權。
如果現在就選擇離開的話，自己應該會少受很多罪，也少得到很多的福利。並且自己不用跟辰大佬以後再接觸，背負什麼狗屁責任。
自己隻要把老祖宗送回異世界就好了。
其實葉文軒是可以選擇離開的。
畢竟救了母親，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願望了。
但是辰的一句話卻反而激起了葉文軒的火氣。
“為什麼要抹去我的記憶，你不能抹去我的記憶。”葉文軒對著辰說道。
“我會保留你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有些部分，如果你帶回華夏，會對我產生影響，如果你選擇不再和我有所牽連的話，抹去你的記憶顯然是最好的選擇。”辰對著葉文軒說道。
到了他這個級別的強者，有時候反而沒有強者架子，麵對葉文軒也很有耐心。
“您不能抹去我的記憶。您覺得人活著，這個肉身不變，就是活著了嗎？”葉文軒冷笑道，“辰前輩，晚輩認為，被抹去了記憶的我，和過去的我，是屬於兩個人。雖然這個肉體，甚至靈魂的構成也是不變的，但是，是屬於兩個人。”
葉文軒的眼神很堅定。
辰笑了。
這個道理，在自己億萬年的生命裏早就不知道體悟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從這個聚氣境的小家夥嘴裏說出來，還是很有意思的。
辰扭頭看了一眼對於葉文軒來說是隱形的白衣人。
這個家夥，就很不喜歡抹去別人的記憶呢。
人的一生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因為早上的河流，和晚上的河流，就已經不是同一條河流了。
抹去了記憶的葉文軒，和現在站在這裏的葉文軒，能是同一個人嗎？
“所以你選擇繼續嗎？”辰問道，
“如果你非要抹去我的記憶的話，恐怕我也就隻能選擇繼續了。”葉文軒硬著頭皮回答道，其實他還沒從剛才木屋世界的恐懼中徹底走出來，哪怕有造化仙瞳訣相助，那恐怖的回憶和牽動自己每一寸皮膚的死亡感，還是揮之不去。
真的是超越死亡的痛楚。
辰這一次，給了葉文軒足夠的休息時間，才把葉文軒送進了下一個死亡空間。
依舊是熟悉的白光通道。
葉文軒大口的呼吸了一口。
我選擇的人生，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