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軒沒有跟顧馳一起坐車回去,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春節雖然已經結束了,春天也快來了,但郊外的風吹在身上依舊還是冷的。
顧瑾軒獨自步行到安鄰村,經過那所小學,好像已經被燒得隻剩下空殼,雖然村裏的人一再解釋說這房子本來就打算要拆了,本來就打算要重新裝修,但人們臉上透露出的傷顧瑾軒多少也看得出。
接著又來到了河邊,看到兩三個小孩在那裏玩耍。那個叫天天的男孩眼尖地看見了他,便朝他跑了過來,“大哥哥,大哥哥,濛濛姐姐呢,她怎麼沒來?”
“她還在醫院裏。”顧瑾軒蹲下來摸摸天天的頭,笑著說。
“天天,你認識他?”其他的小孩也跟著跑了過來。
“聽村長說是他救了濛濛姐姐。”
一個小孩跑過來拉過顧瑾軒的手,讓他看著自己,“大哥哥,你知道濛濛姐姐的家在哪兒嗎?你能把她帶回家嗎?”
“我不要濛濛姐姐回家!濛濛姐姐說了她不會回去的,會一直和文昊哥哥待在這兒的。”
“天天!”
天天紅著眼睛,泛著淚光,“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讓濛濛姐姐走嘛?可是我也知道濛濛姐姐想回家的,但是,但是。”說著就哽咽起來。
“你說濛濛姐姐想回家?”
“恩!”天天拚命地點頭,“濛濛姐姐常常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說她想要回家,然後總是會說著說著就哭了。”
顧瑾軒陷入沉思中,天天還在一旁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後他的小夥伴在一旁安慰他。忽然顧瑾軒抬起頭,摸摸天天的腦袋:“天天啊,哥哥問你,你想不想讓濛濛姐姐回家呢?”
“我是不想的,但是,但是,媽媽說濛濛姐姐是一定要回家的。”
“那我現在問你,哥哥能把濛濛姐姐帶回家,你同意嗎?”
“真的?我同意,同意!隻要以後濛濛姐姐經常過來看看天天就好。”
“真的?天天同意?你們也同意嗎?”
其他的小朋友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顧瑾軒又陪著天天他們聊了會兒天,玩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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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兒?”突然的一個聲音在顧瑾軒頭頂上響起。
顧瑾軒轉頭,看到是趙文昊,“不可以嗎?”
“天天,你跟他們去別的地方,或者去看看濛濛姐姐。”
“那我去濛濛姐姐那兒了!”
等到小孩子都走後,“可以和你聊聊嗎?”
顧瑾軒從地上站起來,默認表示同意。
“不是答應我說很快就能把她帶回去的嗎?”
不說話。
“現在又是怎樣,因為有利可圖了是吧?”
不說話。
“一個人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當然一個人被原諒的機會也是有限的。”
終於,“我心裏有數。”說完便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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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濛獨自爬回到床上,然後呆呆地環視著四周白色的牆壁。
耳畔不斷響起林憶說的話。
心裏的那道坎,她究竟要如何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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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薛皓翊咬了很多啤酒和烈酒,不斷地喝著。
他不喜歡喝酒,因為顧顏歆不喜歡他身上有酒氣,但他還是一直喝著。
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和淚水劃過臉頰是一樣的感覺。
顏歆,我一直以為我能過得很好,可我沒想到我還是會忍不住會去想你。你現在一定很討厭我,因為我也很討厭我自己。